柳沉風,他還那麼年輕……
葉安雅顧不得一切,直接撲上去,對著紅血又抓又咬,嘴裏狂吼:“他什麼都沒有做錯,你竟然殺了他,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這麼殘忍!紅血,我要殺了你!”
紅血的臂微微一推,葉安雅被推回了床上,掌下壓一片碎片,尖利的碎片割裂了掌心傳來尖銳的疼痛,這痛卻永遠敵不過此時內心的內疚、疼痛與無法掛懷。
柳沉風的笑,柳沉風的愁,柳沉風的眸,柳沉風的眉,一點點在腦中閃爍,閃爍得越發淒涼。
淚,滴滴滑落,她沒想到是因為自己才讓他殞命。如果時光可以倒來,她一定不會讓他愛上自己!
“所有愛上你的人都會死!你,同樣不能愛上別人,否則,那些人也會死!”
紅血無情地宣布,表明了他對盧寧處罰的態度。葉安雅顫顫眼眸,望向他的臉。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獨獨尋著她不放,她自覺沒有什麼能誘到他的地方啊。
現在,盧寧又要受到傷害了嗎?
“我要見盧寧!”她激動地拾起掌下的碎片,用力地抵在了自己的喉間,“我要馬上見到盧寧!”
紅血的眸狠狠地縮了縮,她一用力紮破了自己的脖子,血水一滴一滴滾下,和他眸中的紅色彙集成了最為極致的豔!
“好,我讓你見他!”
說完,他率先走了出去。葉安雅遲疑片刻,滑下床跟上了他。
她被帶入了一間房,裏麵擺滿了椅子,一排一排,像個小型的電影院卻沒有盧寧的影子。
“盧寧呢?”她警戒地四處尋找,問。
紅血落在椅背上的手用力一擰,冷冰冰地出聲:“坐下!”
“盧寧呢?”她倔強地站著,恨不得馬上翻出盧寧來。紅血轉身,臂一沉壓在她身上,將她壓在了椅子上,長指一按,她的身體被鎖在了椅子上。
葉安雅用力掙紮,嘴裏不斷地吼著:“你要幹什麼!”
“我隻是想讓你更理智一點兒!”聲音愈發地冷,葉安雅用力拉扯了幾下,紅血走到前方,在那裏按了一下,原本空蕩蕩的牆麵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盧寧!
“盧寧,你怎麼樣!”她激動地大叫。對麵的盧寧睜大眼驚恐地看著四周,他沒有戴眼鏡,頭發好像長長了不少,頭海披蓋住額頭,這樣的他年輕了好多。他頭發像被水浸過,下巴和臉上不斷滾下汗滴,瘦長的身體不時掙紮,徒勞地拉動背後控製身體的繩索。
對於她的叫喚,他沒有任何的反應,葉安雅猛然回頭,怒氣衝衝地瞪紅血。“你把他怎麼了!”
“他現在很好,等下會很慘!”紅血冷酷地發音。葉安雅隻覺得一瓢瓢的冰水往身上澆,全身沒有一處不泛刺骨的寒。
她咬咬牙,氣極敗壞,狂亂地吼:“到底要怎樣你才會放過他!”
沉默,無盡地沉默,葉安雅心痛地望過去,目光再次落在盧寧的身上。她終於弄明白,此時看到的盧寧隻是某間房裏傳送過來的畫麵,牆麵上掛著投影儀。她緊張得不敢出聲,甚至不敢呼吸,隻祈求紅血能給他一條活路。
紅血步步走近,半跪著落腳在她麵前,像一位虔誠的求婚者。
“雅兒,我不會放過他,因為他的心裏有了你……”
“……”
“任何試圖愛上你的男人都得死……”
“可是愛人是他們的權利,他們沒有錯!”
“不,他們錯了!他們不能愛上你,一旦他們愛上了你你就會心動,遲早會跟著他們離開!我不能讓我喜歡上的女人被別人覬覦,被別人吸引!”
“可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也不喜歡你!”
“那他就更得死!”
聲音一時沉落,空氣裏,隻有葉安雅在粗重地喘息,瞠大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看著紅血,許久,才低弱地出聲:“你……這到底是什麼樣的邏輯。”
紅血瘦長的身體像垂掛下來的提線木偶,輕蕩得不像話。他的語氣輕悠悠地從空氣裏飄入她的耳膜。
“我的女人心裏、思想裏隻能有我一個人,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對他的關心,這是錯的。”
“他不是別人,是你的弟弟……盧安。”她輕呼。
他猛然回頭,對著她一陣陣冷笑:“這個世界上沒有盧安,沒有盧寧,隻有紅血!記住,紅血!”
他一揮手,盧寧的身體突然一僵,尖銳地叫了起來,嘶厲的聲音帶著最極致的絕望,幾乎要將她的心生生撕裂!
“不要!”
那是最殘酷的電刑,受刑的人四肢百駭有如千萬螞蟻在啃咬。這種刑罰不會死人,卻能讓人體味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盧寧的臉孔變形,扭曲,葉安雅瞪大眼睛劇烈地掙紮,扭動身體,顧不得束縛傷了皮肉。
“快放了他!放了他!”她狂吼,用盡有所有的力氣,吼出最大的聲音!
紅血,怎麼可以如此無情地對待自己的親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