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年輕過,也氣盛過,不管是普通的年輕人,還是像梁慕北這樣的組織天才,都會犯一些低級錯誤,然後才會慢慢成長。”
“他現在雖然是組織的靈魂人物,可你不要忘了,所有成功都是由錯誤堆積而成的,這是規律,任何人都無法逃開!”
“我隻是想讓你認識一個真正的梁慕北,一個並非那麼完美的男人,當然,如果你不在乎你父親的死,可以當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這些話在腦中回轉,她可悲地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江美雅話中的缺陷!
不要相信,不要相信!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可是,當腦海中形成一種新的認識時,是怎麼也無法抹除的。
這十二個小時過得異常地艱難,仿佛經過了一場徹骨的病痛,痛得她全身發軟,心更如撕裂一般。
看著黑色的天花板,她的心底泛著涼意,身體沒有知覺卻還是感覺到了冷,如果那件事情是真的……
不會的!
窗,輕輕地響了一下,吹進來一股風,片刻,有人停在了她麵前,握住了她的手:“安雅?”
這聲音好柔好輕,是最熟悉的呼喚。葉安雅猛然睜大眼,雖然看不見,她還是知道--梁慕北來了。
“梁……”她弱弱地呼了一聲,發現自己已經可以說話了。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對不起,這麼晚才來看你。”梁慕北說。她的心裏卻在想:要不要親自問他?江美雅或許就是因為她不敢親自問他才會扯這樣的謊。
問?
若他說出來的話跟江美雅的一模一樣,她該怎麼回答?又該何去何從?
不問?
老爸便這樣白白死了?她說過,要報仇的!
梁慕北濕熱的唇在她的唇上點了點,他慢慢地挪上床,將她擁在了懷中,滿足地歎息。若在往日,她一定像隻小貓一樣乖乖窩在他的懷裏,可現在,她覺得他身上紮了刺似地,碰得她身上擰起層層雞皮疙瘩。
她的身體無法移動,否則,她一定會推開他的。
梁慕北的指落在她的後頸部,慢慢按摩,“今天一定嚇壞了吧,這樣按有助於放鬆神經,好好睡一覺吧。”
今天真的被嚇壞了,嚇到她的不僅是落長青的所為,還有梁慕北的所做。
“梁慕北,我爸的死是不是因為你犯了什麼錯誤而造成的?”她閉眼,下定最後決心,咬牙問。
慕北的指突然一凝,久久不語。葉安雅一顆心吊得高高的,再也沒有力氣問第二句,卻無比地期盼著得到答案。
說不是,說不是啊。她在心裏喊。
“安雅,每一個人的成長裏都堆積了錯誤,我無法否認自己對你父親的死承擔了最主要責任,這是我一生的憾事,隻可惜無力彌補。”他深深地歎息,手再次按動,葉安雅的心沉入了最穀底。
他的話和江美雅的話如此地相似,是否意味著江美雅所說的事情真實地發生過?
“你有沒有……”開槍打我父親?她咬住了唇,要問出口的話最終沒有問出來。
“安雅,我知道你父親的過世對你的生活造成了重大的影響,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什麼?
她突然覺得頭腦不靈光起來,前麵一個黑色的深洞吸納了她,之後,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梁慕北輕歎了一聲,滑下了床,輕輕地為她蓋上了被子,離去。
葉安雅再醒來時,她的身體已經恢複知覺,滑下床,除了身體還有些虛浮外,一切正常。
她走出醫院,站在大門口,仰望著來來往往的車流,心就如來往的車流一般往返拉鋸。
父親真的是梁慕北開槍殺的嗎?她要去查清楚嗎?江美雅說她找到了父親生前留下的一個碟片,是真的嗎?
她掏出手機,撥通了江美雅的電話。
江美雅接得很快。
“你昨天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她問,聲音都在抖。江美雅卻在那頭冷笑:“信者有,不信者無,有意思或者沒有意思,都在於你。”
她這副並不擔心自己不相信的樣子反而激起了葉安雅的求知遇,她捏緊了手機低聲道:“你怎麼可能進入檔案室,又怎麼可能得到那個帶子,既然存在這個帶子,為什麼沒有被公布出來?”
江美雅在那邊冷笑出聲:“葉安雅,我是梁慕北最信任的手下,我們現在在查特務的事情,怎麼不能進檔案室?梁慕北不管犯了什麼樣的錯誤,他毀了紅血苦心經營、多少人想毀掉都毀不掉的秘密基地,還曾差點將紅血殺死,這樣的功勞還抵不了過錯嗎?至於為什麼不公布就更簡單了,梁慕北現在是組織的神,如果把這個公布了對誰有好處?沒有好處為什麼要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