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急切、灼熱
“梁……慕北?”她悠悠呼出,對這樣的氣息早已熟悉。梁慕北在她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才將她鬆開,眼底盛著濃濃的怒氣。
“為什麼不告而別?為什麼不等我回去?”
“……”她無言以對,捏緊了雙手目光慘淡起來。夏菡雪已經到了,她完全取代了自己的位置,她還憑什麼逗留下去?
“告訴我!”他固執得像個孩子,一定要得到答案。她苦笑了一下:“既然工作已經完成,就該走了。”
“你……”梁慕北滿臉慍怒,“難道我比不上你的工作?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為什麼要一次次不告而別?我們明明很幸福很相愛,為什麼要製造這許多的離別?為什麼?”
為什麼?她也想問為什麼。
為什麼讓他們相識,為什麼讓他們相愛!又為什麼總有那麼多理由讓他們放棄彼此?
一次次的希望換回了一次次的絕望,他們為什麼總是要在最美好的時候錯身而過,然後在最不可能的時候相遇?
她眨了眨幹澀的眼瞼,輕輕推開了他。
“梁慕北,我們、終究,不可能了。”
“為什麼?”他的眉宇落下,揪成了一團痛楚,因為看到了她眼中的絕望。
他又問為什麼了。她的心用力抽成一團,幾乎破口而出:你已經有了妻子,我的離去造成了這個不可挽回的遺憾,隻是,我又有什麼辦法?
一切的一切,隻能怪上天的安排不周,除此之外,她還能怨什麼?
最終,她卻什麼也沒有說。夏菡雪就像一塊橫在兩人間的滾滾長流,一旦揭開,誰都無法逾越。她不想把他們的距離拉遠,隻能選擇沉默。
“你遇到了什麼樣的困難,或者,有誰在逼你?”他突然道,目光炯炯。葉安雅眸色急沉,害怕他銳利的目光看透她脆弱的心靈,挖出那些心事。
她知道,岑芳菲生病的事一定隻是對他輕描淡寫而過,那麼,至於,岑芳菲和她之間的約定,更不會有人知曉。如若她揭開這個秘密,無疑將他們本就不好的關係推向更高峰,而這,對於他們兩人關係的緩和沒有絲毫幫助。
“你……會離婚嗎?”她仰頭,突然問。雖然問出這樣的話很不道德,但她還是問了出來。隻要他和夏菡雪離婚,他們就還有希望。
梁慕北的眉頭突然一緊,盛了怒色,答得斬釘截鐵:“不,我不會離婚。”他不曾和夏菡雪結過婚,也不曾知道葉安雅與夏菡雪的那些對話,還以為她問的是他與她之間的事情。
“我是永遠不會離婚的,安雅。”
某種尖銳的東西劃過心口,葉安雅的臉瞬間一白,無力地點頭:“也是,也是。”夏菡雪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他有什麼理由去離婚?她怎麼會這麼壞心眼了?竟然想著用拆散別人來成全自己?
“我該走了。”她輕聲道,眸子清冷起來,強力將對他的感情推出胸腔,“你保重!”
梁慕北用力拉開車門,卻在她要啟動車子的前一刻拉開了駕駛室的大門,“我送你回去!”沒有等待她的答案,他霸道地將她抱在了副駕駛室,彎腰下去為她係上了安全帶。
當他的手落在她的腹部時,停了下來,兩眼定定地看著那隆起的部位,“孩子……”
“跟你沒有關係了!”她急急搶過話頭,大聲說,而後急急喘息。梁慕北的手最終離開,落在了方向盤上,兩眼直視前方,平穩地移動了車子。
他顯然並沒有放棄,駛出一段後轉回臉看向她:“孩子幾個月了?預產期什麼時候?”
貼在椅背上的身體突然拉直,葉安雅睜大眼流露出一片焦急。她不能告訴他孩子的月份,因為他一定能推算出孩子初孕的時間,最終得知孩子是他的。她知道他會負責,隻是她無法與另一個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更何況,那個女人才是他的妻子,孕育著他們的合法子嗣!
她猛然閉緊眼,假裝很累,睡在了椅子上。梁慕北沒有逼問,卻抽出一隻手從她的肩帶上取下了小包,在裏麵翻起來。片刻,那些產檢報告單落入他的眼底,他蹙眉,一頁頁地翻。
葉安雅的心落在了嗓子眼,急得無力動彈,心裏猜測著他將對她進行怎樣的盤問。
“為什麼沒有去產檢?”他問,她緩緩籲氣,總算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不去?”他的臉色極不好看,像對待一個沒有用心完成作業的孩子,葉安雅虛弱地吐氣:“有點忙,所以沒有去。”
“工作能比我們的孩子更重要!”他扭轉了車頭。他……竟然這麼篤定!葉安雅的身子猛然一直,身體沁出一身冷汗。看著車子朝另一個方向行進,用力拍起了車門:“這是要去哪裏?我住的地方不在這裏。”
“去醫院!”
“去醫院做什麼?我不去!”她用力拉開安全帶,緊接著去開車門。梁慕北一個急刹,她的身體慣性朝前撲,被他的大掌擋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