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點兵(1 / 2)

一晃數月匆匆而逝,琦雨晴享受著在家中的每一天生活。與阿古鬥鬥嘴;和阿麥一同狩獵;還有就是與額涅一起下廚做菜。當然每日的修煉並不間斷。清晨按滿例向阿麥、額涅問安之後,她就穿上全武行,一個人鑽到湖邊的柳林間練習外功。晚上則是近一個時辰的誦經修業。

11月3日,初冬的杭州和北方不同,依舊滿城秀色。農閑期的到來並未讓這個城中的居民多一絲清閑。北緯30°溫文爾雅的氣候,造就了這一方百姓終年勤勉的性情。

這一天,父親正在院口的竹架上撐著昨天打到的狐狸皮,琦雨晴和琦全則在院內幫助母親醃製狐狸腿以備儲藏到冬季食用。

悠然,馬蹄聲由遠及近,這分明是向著琦家而來。琦家左右半裏地外才有個以種桑販絲為生的許家。

琦泰群放下手中生活,站到門口等候來人,兄妹二人也甩甩手上的鹽巴好奇的靠過來。隻有母親一人堅守陣地繼續頭也不抬的幹活,似乎完全沒有興趣知道是誰來了,為何而來。

來者是個40出頭的健壯衙役,馬到院口便勒韁束繩。坐在馬背上的樣子卻讓人肯定他並不準備下馬。騎士打量了一下站在院門前的三個人,冷傲的高聲說道:“南方反賊再次做亂。今新皇登基,特征招本府16歲以上旗人漢丁,編入新軍。山南琦家...”騎士停頓了一下,似乎是為了清點人數。才向著麵前3人望去,這一瞧才看到了琦雨晴,對著她就是好一番打量,顯是對這丫頭的歸來有些驚訝。“琦泰群,這就是你那尼姑女兒?”

琦雨晴被看得心燥,回嘴就道:“是又怎樣?”

來人先是一愣,調笑道:“喲,喲,喲。這小妮子長大不少,頗有韻味了,膽子也甚大咯。”

琦雨晴被騎士的這一句戲言所羞,漲紅著臉罵道:“你才大膽,我乃旗人之後,你一介漢人兵勇竟不下馬施禮,還敢出言不遜!”

“姬蘭!”琦泰群出聲喝止。方才聽得來人的一番宣告,知道農閑征役又起。自家身為旗人之後,雖有一個漢人男丁,卻也難逃閨女入役。作為退役老兵,深知軍伍之苦,廝殺之險,著實讓他腹中一陣絞痛,登時忘記了答話。此時,聽得爭執之聲,才恍然回神。

“王大人,小女剛剛出山,心浮氣躁,行事冒失,望您海涵。”喝止住了女兒,琦泰群立刻回身向騎士躬身賠禮。

騎士不怒反笑“唉~老琦~沒事~沒事~小姑娘個性不錯,我很喜歡。念在我們多年交情,我將你兒劃入二十一鎮,隸屬正規新軍,吃得好住的好,裝備也好;你女兒麼歸編我的輜重連,隻要做些尋常雜役工作即可,如此一來,也可護這丫頭個周全。你看如何?”

“謝~王大人!”琦泰群對這樣的安排沒有任何意見,也不敢有任何意見。這位王大人,是他在越南戰場的戰友,個性出生他是了如指掌。

王大人單名一個昆字,漢人,杭州城南街市屠夫之子,生性油滑,自小混跡於坊間。成年後被拉了壯丁,生死搏殺於各個戰場,幾十年下來雖成了名副其實的兵油子,但戰功卓著之間也被提拔為了副軍校(相當於排長)。

返鄉後因其油滑的個性和老辣的江湖經驗在杭州衙門中頗受重用,混了一個典史官。如今戰事再起,杭州府受命建立新軍二十一鎮(相當於西方師級單位)及下屬輔助單位。這位在衙門裏混吃等死的老兵又還念起腥臭的戰場,便向知府大人求個官銜。

時任杭州知府的梁本書梁大人因其子梁輝也作為組建本地官員負責管理本地官兵各類勤務,受命擔任在二十一鎮中副參領一職,頗為擔心。見有幾十年經驗的老兵請戰,雀躍間便代王昆向副都統肖新原請了一個正軍校任職督隊官(相當於如今連級幹部),以期護其子於危難。

王昆欣然接受,不料正式授職之後發現自己接手的是一個輜重隊,而非正規作戰部隊,甚是不快。但是好賴後勤單位空子多。王昆琢磨:再次從軍,除了尋求刺激以外,多撈點油水也是不賴,便不再多事,開始完成他在衙門的最後一項工作:向本地旗人弟子點發征兵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