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呢?琦佳姬蘭!這是行軍~不是野餐!”排長大人是來檢查隊列的。走到最後發現這幾個人有說有笑,分食點心的樣子,哪能不惱。
“嗻!”琦雨晴被羅天宇這麼一瞪一吼,心口直跳,突然就漲紅了雙頰。入伍這些日子以來,她就發現自己的心髒似乎得了什麼奇病,經常這般突然抽跳,直跳得全身滾燙,麵頰通紅,四肢麻木。特別是與這排長大人相遇的時候,總是攪得她心神不寧,似乎每次都犯了欺師滅祖的十大惡事一般。
“不要每次我一說你就紅著臉低頭認錯。”羅天宇走在琦雨晴身旁。“這裏不是私塾學堂。知錯不改是要吃皮肉之苦的!”
“是!羅排長~”琦雨晴的聲音越來越小。雖然她極力控製身體,但是心髒的狂跳,讓她的手腳開始不聽使喚。力道越來越虛。
“前天,我親手指導你拆線技巧,你抖得和篩糠一樣!?還是獵戶之後,旗人之女,這點模擬傷口的雞血就把你嚇成那樣,丟人不?”
楊柳走在前麵,羅天宇的每一句話都聽得真真的。琦雨晴日常的表現,她是看在眼裏,對於小姬蘭各種反常舉止的原因,幾位清修的師姐不知道,可她這洋校女生卻心中早有定數,隻是礙於啟齒,不便點破。話到了這裏,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琦雨晴見到前麵的人偷笑,才想起前天練習拆線的事。羅天宇就和現在這樣站在自己身旁。那時,心髒也犯起抽跳,握著剪刀的手不由抖了起來。排長看不下去,抓住她的袖口處,嗬斥道“抖什麼!快剪!”。也不知是那一吼嚇的,還是被心跳激得,全身一陣酥麻,竟然手一鬆,將剪刀掉在了地上。之後的事情,小丫頭似乎是為了保存最後那一點自尊心,自動刪除了記憶。現在已然忘卻是如何收場的了。
“笑什麼笑!楊柳你嚴肅點!你以為你膽子比姬蘭大多少?我記得第一天給朱楠換藥不敢看的就有你!”羅天寧邊說邊超過了琦雨晴走到了楊柳旁邊。
琦雨晴已經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一心控製著已經羞臊到僵硬的身體,眼睛除了楊柳忽上忽下的鞋跟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忽然,腳下一扭,竟然左腳拌著右腳失去了重心,悶聲摔了下去。因為心神恍惚,直到小人兒砸到了地上,才本能得向一旁翻滾,以防被後麵的隊伍踐踏至傷。
這一摔,一滾,琦雨晴的心髒才犯賤似得安靜下來。這忽然靜下來,她的視力漸漸恢複。仰麵躺在地上,看到漫天雪花晃晃悠悠得飄落到她眼前,才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路邊被前麵大隊人馬踩出的亂泥中,趕忙起身歸隊。後隊中不少人看到了這傻丫頭的舉動,都以為她是行軍時睡著了,樂不可支。
琦雨晴剛才一下悶摔,沒發出任何聲響,歸隊時羅天宇才發現身後人影一晃,回頭一瞧,發現除了琦雨晴身上多了些路邊的爛泥以外,也沒其他變故。沒有多想,訓斥完了楊柳,就三兩步向前趕去。
胡倚劍一直不敢多事,老老實實得作著旁觀者。看到琦雨晴被訓得麵紅耳赤,之後又一記悶摔,生生砸在地上,趕上來時還不敢喊疼,裝得和沒事人一般繼續行軍。被逗的身體直顫,見官長離開,使勁抓耳撓腮,釋放著剛才憋得瘙癢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