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綠兮已經住了三天。這三天裏,宇文都是在梓憂出去後,悄悄地離開屋子,不知去何處做何事。傍晚又計算著時間,在學院放學之前,回到屋子裏,端起書來讀。這一切都被梓憂看在眼裏,卻不動聲色。
那天,她回到小溪周邊的後山深處,找到那件被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錦袍。她觀察了好一陣子,仍舊沒有發現任何端倪。梓憂感到泄氣,便燒了那件錦袍,讓它永遠消失於世。想來宇文著急尋找這件袍子隻是因為袍子裏的錢財和玉佩罷了,她當然想不到這件袍子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秘密已經被自己銷毀了,更想不到這一舉給了她多大的影響。
“梓憂,你看我繡的,怎麼樣?”田笙興奮地遞給梓憂欣賞自己的刺繡。
“唔,很有進步。”梓憂點點頭,“但是你為什麼隻繡一直鴛鴦?既然是‘鴛鴦戲水’,就應該是兩隻鴛鴦。”
田笙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幽怨地奪回刺繡。
“怎麼了?其實你繡得很好了,我是說真的。”梓憂小心地觀測田笙的臉色,卻見她的臉越來越黑,“再繡一隻鴛鴦即可,你瞧,這裏還有一塊空著的地兒。以後注意繡的圖案的大小就行了。”
“我繡的真的是鴛鴦嗎?”田笙頹廢地問。
“難道……不是嗎?”梓憂暗叫不好,以前也曾這樣傷過田笙的心。
“哎,我繡的是鳳凰啊。”
“鳳凰?”梓憂被嚇到了,“那麼這個呢?”
“這是祥雲,不是水紋。”
“啊,啊……對啦,對啦,經你這麼一講,我才恍然大悟。我說嘛,鴛鴦怎麼可能長這個樣子,定是鳳凰啦。田笙你真厲害,連鳳凰的樣子都知道。嗬嗬。”梓憂尷尬地奉承道。
“罷了,罷了,你也別說違心話了。我的女紅自是比不上你的,這我有自知之明。”田笙放下刺繡,懶散地躺在藤椅上。
“田笙。”梓憂不放心地湊過去,“秋天陪我到縣裏去賣手絹、秋衣吧,我們三七分成。”
“真的?”田笙驚喜地坐立起來,“可是三七分,你豈不折本了?”
“哪裏有折本,我該是賺大了。”梓憂對上田笙精明的眼睛,“嗬嗬”直笑,“若沒有你站在那裏吆喝一番,我的手絹、秋衣怎麼會賣得出去。若賣不出,有怎麼會有盈利?所以,我是賺大了。”
“這倒也是。”田笙若有所思地點頭,梓憂心裏笑開了花。
“對了,梓憂。那天你救上來的孩子怎麼還沒有離開?”
“哦,是啊。他還沒有與家裏取得聯係呢,一時半會兒回不去。”梓憂邊回田笙的話,邊繡著手中的花絹兒。
“白吃白喝豈不虧了?”田笙義憤填膺道。
“哈哈,你為何如此關心我的虧盈?莫不近來對賬房上心了?”
“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給我在縣裏一家新開客棧裏謀了一個賬房的職,入秋就要赴任。”田笙取了一隻洗的幹幹淨淨的桃子品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