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了一番之後便退出了小旅館,陽光照耀在我的身上,驅散了我內心的恐懼與黑暗,我打算先到警局報案,畢竟李隊長是我的老班長,我們倆交情不錯,而他的死,一定程度上也與我所有關聯。
到了警局,我看到警察們都挺忙碌的,似乎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案件,一時間竟然沒有人過來理會我,我心說難道是李隊長的屍體被發現了?
看到一名女警要出去,我趕忙走過去對她說我要報案,刑警隊的李隊長死了。
這女警昨天見過我,我以為她看到我會重視一些,畢竟我的身邊剛發生了命案,哪知她隻是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隨後便很用嚴厲的語氣對我說,胡鬧,你不知道謊報案是犯法的嗎?我很忙,請你一邊呆著去。
她說話的時候瞪著一雙杏仁大眼,麵上的慍色顯得她有些生氣,見她要走,我著急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跟她說我沒有報假案,我親眼看到李隊長死了。
聽到我這麼說,女警這才重視了起來,她隨身就拿出了一個本子,當場站著便要給我做筆錄。
我沒有瞞著,將我和李隊長昨天晚上的遭遇以及李隊長的死給了出來,其中也提及了趙可可這個女大學生被人害死成了女鬼,當然,她藏匿在我身體裏的這種荒唐事我就沒說了。
說著說著,我感覺這女警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她看著我就像是看著神經病一樣,我如鯁在喉,有點說不出話來,心說這尼瑪怎麼感覺自己是在對驢彈琴啊!
女警緊緊地盯著我,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充斥著審視的目光,說你怎麼不編了,編啊,繼續編。【愛去】
我跟她解釋我沒有瞎編,李隊長真的被鬼給害死了,我還把那別墅的地址告訴了她,讓她有空一定要去查看一下,她看我的樣子不像是惡作劇,胡亂的點了下頭,連筆錄都不錄了,直接就轉身走開。
我有些無奈,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果然不足為外人道也,那女警能聽我說完已經算是給麵子的了,我搖搖頭出了警局,直接開車向著老家趕去。
我的老家就在本市,但是距離市區有些遠,是一個偏遠的農村,還有許多的山路,我一路開過去,直到下傍晚的時候才到了村裏。
車子剛停在我家的門口,我媽便從屋裏走了出來,她看到我回來了十分的高興,一陣噓寒問暖,我暈,還問我在外麵有沒有談女朋友。
我搖搖頭打斷了我媽的話,問她爺爺呢?
我媽說你爺爺不在,去後山采藥去了,然後便將我給迎進了屋子裏。
我們這個村子不大,基本上都是種田為生,也有一些采摘草藥以補貼家用,我爺爺並不是醫生,但是誰家要是遇到白事、建房,或者是生什麼奇怪的病了,都會來找我的爺爺,所以即便我家沒有種田,在這小山村裏,生活也還算是富足。
我媽是典型的賢妻良母,勤勞本分,唯一缺憾的是,我沒有爸爸,我從小就沒有見過他,每當我問起的時候,我媽總是皺著眉頭唉聲歎氣,而我的爺爺就會用他的那杆大煙槍敲打著我的頭,說:別跟老子提那畜生,我就當這個兒子死在外頭了。
聽這話,我就知道我的爸爸並沒有死,這中間可能有什麼淵源,但是長此以往,我也就沒有再問這個問題。
我媽見我回來了很高興,特地燒了幾個小菜,吃飯的時候我喝了點自家釀的黃酒,而我媽又對我絮絮叨叨說我年紀也老大不小了,都二十五六的人了,連個對象都沒有,實在是不像話。
我聽得有點厭煩,我十九歲入伍,當了整整五年兵,退伍後不願意呆在農村裏去城裏攬私活,女人倒是接觸不少,但是談結婚對象又哪裏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我媽說多了,我都產生抗體了,她也就沒有再說下去,最後菜吃完了,酒也喝完了,我爺爺還是沒有回來,我這才察覺到事情有些不正常。
按理說,爺爺去采草藥,天黑的時候一定會回來的,但是現在都十點多鍾了,他還是沒有回來,我隱隱為他有些擔心。
我跟我媽說,媽,你先睡吧,我出去看看!說完,我披了件外衣便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村子裏的人大多都入眠了,沒有燈光,外麵黑漆漆的一片,顯得有些陰森,就連樹林裏草叢中的蟲鳴聲都顯得格外的刺耳。
放到以前,我根本不把這當回事,但是剛剛經曆了一場鬼害人的靈異事件,我的心理不禁起了作用,感覺後背涼颼颼的,那種被人在暗中盯視著的感覺又浮現了出來。
我暗暗罵自己真慫蛋,我都跑到一百多公裏之外的山村了,還怕個球啊,難不成那有錢人養的小鬼,還能夠追到這裏來不成?
這麼一想,我便分散注意力用唱歌來給自己壯膽,順便也想讓爺爺聽到我的聲音,但是突然間,有一道很突兀的聲音響起:喲,還多大的人了,還害怕走夜路,羞不羞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