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格也好,喬峰也罷,喬偉爸爸這種非常不嚴肅的性格確實非常討喜,而且他是講中文的,這也讓我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在門口大廳簡單寒暄了幾句之後,喬偉爸爸便將我們請到了二樓,並給我和舒鑫安排了休息的房間。
嚴格來說我們並不是到英國來玩的,所以我們隻在房間稍微坐了會緩了緩乏,然後便和喬偉一起拿著那幅油畫去三樓的教室跟他爸爸彙合。
所謂的教室就是上次喬偉回英國後跟他爸爸學驅魔術的房間,那裏也是哈靈頓家族存放所有驅魔相關知識的圖書室。
開始辦正事了,喬偉爸爸的表情也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盡管如此他還是給我一種非常不靠譜的感覺,或許這就是喬偉起初對驅魔之類的事不屑一顧的原因。不過話說回來,我第一次見喬偉的時候也同樣覺得他很不靠譜,這大概是家族遺傳。
這一路上喬偉一直把畫放在一個水袋裏,一直到了教室後他才打開袋子將畫從裏麵拿出來。
喬偉爸爸將畫平鋪在桌麵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研究了一番,然後便起身到了後麵一排排書架前,從中拿出一部巴掌厚的書。回到桌邊,他也快速地翻開那本書並推到我們前麵道:“這裏有關於這種巫術的記載。”
書是英文的,上麵各種生僻詞我根本看不明白。在書頁左側有一幅插圖,圖的主體是一位少女,她的身上盤著數百條吐著分叉舌頭的毒蛇,在少女的腳下則踩著一本厚實的書。
“我感覺咱們好像跟蛇特別有孽緣呢?這是什麼巫術?蛇咒嗎?”我催著喬偉趕緊翻譯。
喬偉一邊認真地看著書上的文字內容一邊道:“書上說在中世紀歐洲獵巫運動的時候,巫師用一種特殊的巫數將自己隱藏起來,他們通過毒蛇與處女的鮮血進行獻祭,將自己的邪惡與魔力全部封印在書籍或者紙張等媒介中,這樣自己就會變成一個普通人。等到避過風頭之後,巫師再通過咒語喚醒被封印在書中的魔力,讓力量重新回到他們的身體裏。”
“之前不是說封印的是惡靈嗎?怎麼又變成巫師的力量了?”我提問道。
“這裏提到了!”喬偉指著書繼續道:“巫師是通過獻祭來召喚惡靈,再通過與惡靈達成靈魂契約獲取力量,所以也可以將巫師的力量本身理解成是惡靈本身。還有,巫師隻能與一個惡靈簽訂契約,如果契約不接觸他便無法再從其他惡靈處獲取力量。另外,惡靈並不是完整的靈魂,而是靈魂中強烈惡念的具象化,要驅散惡靈就要徹底淨化生成惡靈的靈魂。”
“怎麼淨化?”
“用火和聖油。簡單點說就是用聖油燒屍骨。”喬偉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便將話題再次回歸到那巫術本身上,他說:“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一種方法可以破壞掉封印巫師魔力的媒介,要解除這種巫術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媒介中惡靈的本源,再把它淨化掉。”
“那這可麻煩了!巫師隻是用這幅畫作為封印自己力量的媒介,所有接觸過這幅畫的人都可能是巫師,不一定就是畫的作者。”我分析道。
“嗯,是這樣沒錯,不過咱們也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這後麵說了,封印巫師力量的媒介會周期性地釋放惡靈之力對周圍的人造成影響,這個周期大概是三到五年。如果咱們追查到這幅畫第一次引起人自殺是在什麼時候,這樣反推回去就有希望找出巫師是誰了。”
喬偉說的有道理,但他忽略了另一個重要事實!
最初這幅畫在一個農場主的手上,而這幅畫曾經在1927年的時候導致農場主一家四口死於非命,也就是說巫師是在1917到1927這十年之間將力量封印在這幅畫上的。就算那巫師當時隻有十歲,到現在估計也過百歲了,這幅畫依舊對人有影響,這就說明裏麵封印的惡靈並沒有被取走,所以我更願意相信那巫師早就在取回力量前就已經死了。
我將我的分析告訴給了喬偉,這也讓他陷入了沉思。
這時候喬偉爸爸終於開口道:“獵巫運動其實並沒有把巫師徹底消滅,巫術也依舊存在著,到了十六、十七世紀的時候,巫師更多的是以煉金術士的身份存在。煉金術有一種特殊的定義,那就是靈魂從生到毀滅再到複活的過程。另外,煉金術的最終目標有兩個,一個是煉成黃金,另一個就是煉成永生靈藥,從這兩點也可以看出煉金術反應出來的人性就是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