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做夢了?”我無精打采地問了句。
喬偉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笑著點了點頭。看情況他也同樣從我臉上看到了類似的精神狀態。
我去茶櫃裏拿出了珍藏的鐵觀音,泡上一壺熱茶。茶水入喉,一股濃鬱的茶香也在口中散開,我的頭腦也隨之清醒了不少。
“怎麼個解釋啊?你不說殘魂沒什麼危害嗎?”我問。
“是沒什麼危害啊,現在這些隻是很小的一些副作用而已。從科學的角度來講鬼就是一組殘存的腦電波,也就是生物電信號,殘魂也可以理解成是不完整的信號,這種不完整的信號幹擾能力特別強,我們昨天跟殘魂有了近距離接觸,所以大腦受到一些影響也是很正常的。”
“‘科學’這個詞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麼聽著那麼別扭呢?”我吐槽道。
“陰陽鬼術也是另一種科學,隻是主流科學沒辦法找到合理的解釋而已。”喬偉狡辯道。
我懶得跟他在這些毫無意義上的問題上繼續糾纏,於是轉換話題道:“那這個怪夢到要什麼時候才結束啊?”
“估計最多兩三天吧,快的今天晚上差不多就不會做了。”
“哦,那還行,我可不想再被一群殘肢斷臂給群毆了。”我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話說,你覺得那片樹林跟那個殘魂有什麼特殊關係嗎?我感覺好像是那個魂想告訴我們一些什麼信息。”
“我想應該是他被殺的地方吧!不過隻憑一個夢就想找到那個地方根本不可能。”
很明顯,喬偉所做的怪夢內容跟我的夢是一模一樣的,而我們也確實沒辦法僅依靠一個夢就找到那個樹林。
一晚上沒怎麼合眼,疲乏感也在鄰近中午的時候徹底征服了我,於是我就在偵探社的沙發上躺下小睡一會。可眼睛剛閉上沒多久,那古怪的夢就又出現了,不過這次我實在不想起來了,幹脆就讓那些殘肢斷手把我埋住好了。
雖然一切看起來都挺真實的,但我很清楚那就是一個夢,既然是一個夢我又何必去在意它?
或許是這種破罐子破摔的精神起了作用,在我被那些斷手殘肢埋住之後,整個世界一下子變得一片漆黑,在這漆黑的環境繼續傳出各種各樣的慘叫和哭聲。或許是因為這哭聲我聽得太久了,現在我倒不覺得它怎麼煩人,就這樣還真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聲手機鈴響把我從一片黑暗的夢裏吵醒了過來。
我兩眼睡得一片模糊,看東西都是重影的,所以我根本也沒看來電顯示,直接含糊地問了句:“誰啊?”
“雷老弟,我,秋洪波。”電話裏傳出了秋洪波的公鴨嗓。
一聽這個名字我頓時清醒了過來。
“怎麼樣?想出送你根雕那個人是誰了?”
“嗯!想起了。你是怎麼了?昨天你不會也遇到鬼夜哭了吧?”
“鬼夜哭倒不算什麼了,跟被鬼附身了差不多。不過您不用在意,都是小意思。說說是誰送你的根雕吧。”我道。
“哦,之前一個跟三哥一起幹的小弟,叫宋常發。我打電話問過他了,他說知道我喜歡盆栽根雕這類東西,所以特意找了一個福建的根雕大師給我做的。”
“福建的根雕大師?這麼遠?”
“嗯,他說是托朋友幫忙弄的。是不是出了什麼特殊情況了?我聽你的聲音有點不太對勁啊。”秋洪波問。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最近這兩三天我可能天天都要做一個怪夢。”我覺得這事沒必要跟秋洪波隱瞞,於是就把夢的內容跟他說了一遍,之後我也把喬偉跟我解釋過的話也複述了一次給秋洪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