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是一件幸福的事,在家過年更是一件幸福的事,這是我從朝聖島回來之後有的最深切的感受。
去年過年的時候我還覺得過年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尤其是那些親戚,總是過來問一些隱私問題,什麼收入多少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誰誰家的小誰誰孩子都兩歲了,你啥時候能結婚有孩子啊?
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他們老問這些幹什麼?煩不煩?
所以我很討厭過年,討厭應付那些無聊親戚的無聊問題。不過今年不一樣了,不知道是因為差一點就回不來的緣故,還是在朝聖島上經曆了太多的血腥,我突然覺得這些平時會讓人覺得無聊的問題現在看來竟特別的溫暖、特別真實。
我喜歡這種感覺!
但情況並不都是好的,有一些麻煩事始終沒有得到解決,例如我的嗜血症,例如喬偉的槍傷,例如趙明軍以及降臨人間的眾神。
沒有月讀的幹擾,圍繞在島周圍的霧氣、狂風都沒有了——其實它們原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我們假想出來的東西。
在我們與外界取得聯係後,救援隊很快來到了島上將我們接了回去,至於島上那些德國的吸血鬼就交給政府最神秘的“有關部門”去處理了。
回到深圳之後我們都做了一下全麵的身體檢查,而檢查的結果卻是我們誰都沒想到的。
我、喬偉還有常樂的身體狀況都糟糕到了極點——我的心肺出現了嚴重的衰竭,幾乎跟死人沒多大區別了,喬偉的小腸斷成了兩大截,而常樂的肝髒也完全被打穿了一個洞。還好,給我們做體檢的是小郭的私人醫療機構,不然我們三個肯定被送去科研部們做實驗用的小白鼠了!
用體檢醫生的說法,我們三個壓根就不應該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他麵前,他甚至覺得應該給我們三個腦門上貼上鎮魂符,把我們當僵屍給封起來。隨後的一周時間裏,喬偉和常樂分別做了手術,而我則住在醫院裏進行調養。
手術異乎尋常的成功,就像喬偉和常樂受了那麼重的槍傷依舊可以活下來一樣,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可思議。而且手術過後的第二天這兩個人就可以自如活動,甚至不會感覺到任何的疼痛或者不適。
跟他倆比起來,我的狀況可要麻煩得多。
首先回複心肺功能的恢複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這需要很長時間來調養,然而接觸天照大神之後我對自己身體的不良狀況毫無察覺,我甚至完全體會不出心肺衰竭會給我帶來什麼不便,我始終覺得自己跟平時一樣,甚至比之前更健康。
所以我必須在自我感覺良好的情況下臥床調養,這實在太痛苦了。
另外一個讓我頭疼的是就是嗜血症了。
我對陽光的敏感反應是消失了,這對我來說總算是件好事,但是每過個兩、三天我就會出現之前那種對血的渴望感,而且還會聽到周圍人的心跳聲。因此,我不得不每天繼續把血布丁這種黑暗料理加入到我的食譜當中。
除了身體上的這些異狀,舒鑫也是一個大麻煩。
我失蹤的這段時間把她給急壞了,所以我剛一回到家就被她各種盤問,就差嚴刑拷打了。於是我用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把我這次所經曆的事都跟舒鑫交代了一遍。當然,我在島上殺人的事我沒敢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