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外群山深處有一座小木屋。木華披著黑色長袍,把臉上的傷疤遮住來到小屋前。小屋子前麵的空地很幹淨,看得出是被人精心打掃過。一個淡藍色長衣女子站在空地上,背對著木華。
“主教前來屬下有失遠迎,還望主教贖罪。”木華跪下行禮,樣子很是恭敬。
“無妨,我讓你做的事怎麼樣了?”欣怡低聲道。
木華神色猶豫,說話支支吾吾:“我,屬下無能。”木華知道欣怡定然已經了解一切,多說不益,也就這麼一句。
欣怡果然大怒,頭也沒回,喝道:“混賬,這麼久了一座三裏山都搞不定嗎,還是說澈影有三頭六臂直接從山裏麵飛走了嗎?”
木華低頭沉默不語,欣怡也不心急,良久,木華方道:“他們還有一群苗疆的老人和孩子,是桐城的百姓,還有一個年輕小夥子拚死跟我們周旋,耽誤了很多時間,而且,而且那些老人都,都站在我們麵前不讓我們過去,簡直就是人牆。”
“然後你們就走了麼?”欣怡語氣中依舊是隱約的怒意,“這就是理由嗎?”
“他們都是一群老人,還是苗人,我,屬下實在是不忍下手,”木華道,“屬下有一事鬥膽請問,”說著刻意看了看欣怡,有些膽怯,“主教跟木華說過,我們要的是苗疆安康,百姓興旺,為的是給中原人懲罰,現則都是苗人,主教為何要對他們下手?”
寒風吹過,扶起欣怡耳邊長發。
“還是說為了澈影,主教不顧苗人死活,如此一來我們對付的是中原還是僅僅隻是澈影?”
“混賬!”欣怡立刻回頭,怒不可遏,一雙無神的眼眸等著木華,麵色還是依舊慘白如雪,甚是詭異,她的嘴角抽搐著,似是很痛苦,對著木華,“中原澈影,弄成吾等崇陰至此地步的皆是於她,你怎可如此說話!”
木華的頭更是低下,說話小心翼翼:“可是十幾個步履闌珊的老人倒在麵前,穿的是苗人的服裝,說的是苗疆的話。”
“畜生!”欣怡一聲怒喝,木華再不敢多言。
“殺死澈影,殺死她才是重要的,你知道什麼!”欣怡又道,“澈影若是不重要,杞墨怎麼如此在意,甚至現在四麵樹敵的時候還那樣堅持,你以為什麼!”
“澈影必須死,必須死!”欣怡麵目盡是張狂,如同失控的猛獸。
看著欣怡在風中抽搐的麵孔,木華眼眉緊皺,歎息一聲,還是說道:“主教之後可有打算?”
聽到這話,欣怡神色稍稍舒展,笑道:“澈影不除實在是心神難安,罷了罷了,繼續搜尋三裏山,務必找出澈影,桐城這邊麼,我自有安排。”
薑小喬站在城樓之上,冷眼看四周群山。“山自常青水自流,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如何?”
薑小喬愕然回頭,見杞墨正站在身後笑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