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光線投進這間破舊的小屋內。澈影端坐在竹製的桌子邊,神情黯然。伸手撫摸桌麵,竹子燥開的竹絲硌得手生疼。
“阿婆不會回來了吧。”澈影輕聲歎道,眼神又接著在屋內遊離,想著在桐城的一切。估量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吧。突然一個身影從窗外閃進,是赤銅使者。
“怎麼樣?”澈影忙問。
赤銅使者把鬥笠壓得更低,小聲道:“那邊安好,欣怡已經到了桐城附近。”
澈影心中盤算,又問:“北宮如何?”
“不明蹤跡,”赤銅使者說,“北宮宮主如同人間消失般,澈影,情況很不利,我們要趕緊才行。”
“趕緊什麼?”澈影問。
赤銅使者走進屋子深處,坐下:“欣怡也到了桐城附近,崇陰教內如同虛設,而且她早已來到,可是卻遲遲不露麵,怕是很快她就有行動了,而現在祭司儀月都困於桐城,欣怡如果是為了重陰教主之位,怕是會對桐城不利呀。”
澈影眉頭緊皺,又聽赤銅使者說:“而且欣怡能夠行走,之前二十來年都一直坐在輪椅上,不知她是為什麼。”
澈影霎時想到欣怡那張如木偶般的樣子,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身後總有杞墨的身影,可是這一切都是裝的嗎?
“無妨,接著按我說的去做,”澈影說,“今後我就在這裏,欣怡在如何也不會想到我竟然會在桐城內,這一切的事情還有很多蹊蹺的地方,聯絡和活動的事情就拜托赤銅使者了。”
赤銅使者臉上繞有意味地笑了:“為了崇陰教,這些算什麼,倒是我明白了祭司的一句話。”
“什麼話?”
“當時祭司將一切希望都壓在你身上並要我盡力護你周全,我很不理解,可是他說今後我會懂得,”赤銅使者又笑了,“現在我是懂了,澈影,雖然你是中原人,可是你同他們不一樣,這些天來,你也真真是令我折服了。”
“你的情義,你的謀略,祭司不愧是祭司,澈影,請受我一拜吧。”說完赤銅使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貼地。
澈影慌了,忙拉他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請受崇陰教一拜,在這個危機時刻你沒有離開崇陰教,沒有不顧桐城百姓,甚至不顧自己安危前後奔走,真的是,謝謝了。”
赤銅使者久久不願起來,澈影無奈,倒是想了他的話,心中反而坦然,可是有很愧疚。
“說哪的話,即便是有所紛爭,也與桐城百姓無關,他們不應該來承擔這個後果。”澈影道。
赤銅使者又說,卻讓澈影整個人愣在那裏,猶如雷劈般。赤銅使者說:“皆說崇陰教澈影乃現世聖女,心懷慈悲,情義淩然,看來的確如此”未等他說完,澈影立刻將他拉起來,忙問:“你說的聖女,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