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何淼醒來,張富貴長籲了口氣,道:“你可嚇死俺了!年紀輕輕的,你咋想著上吊呢?”
上吊?
何淼摸了摸脖子間的勒痕,猛地記起剛剛發生的事。
“繩子!”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四處尋找那根麻繩的下落,卻發現之前吊在晾衣杆上的繩子早已去不知所蹤。
張富貴先是一愣,很快也反應過來,驚恐地道:“俺剛剛還取下那根繩子,怎麼就不見了呢?”
“你也看到了?”何淼的聲音有些沙啞,時不時發出兩聲幹咳。
“俺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張富貴連連點頭,轉而詫異地看向何淼,問道,“何師父,你不會是……碰到你也對付不了的鬼吧?”
何淼無力地擺了擺手,道:“沒,剛剛隻是偶然來了興致,想嚐試一下上吊的滋味。”
雖然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但為了不讓張富貴感到害怕,他也隻能這麼瞎編。
“何師父!”張富貴怒目圓睜,嗬斥道,“俺老張雖然腦子不靈活,但這麼蠢的事,俺都不會去幹,你又怎麼可能會去做?”
尷尬……該怎麼回答呢?
難道直接告訴他真相?要是這樣的話,以他的性子,肯定會嚇得半死,搞不好直接將自己掃地出門。
雖說自己現在已經有了在外麵租房的資本,但要走也是自己主動走,被趕出去似有些沒有麵子吧?
想到這裏,何淼終究下定決心……如果因此連累了張富貴,他良心絕對過意不去。
“張老板,這段時間,真的很感謝你的照顧,而且剛剛你還救了我一命……以後,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你盡管告訴我,哪怕我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辭。”
聽得何淼的肺腑之言,張富貴隻覺莫名其妙。
“你說這些話是何意啊?俺說過,你就是俺的再生父母,要是沒有你,俺或許早就被鬼給害死了。”
忽然,張富貴像是意識到什麼,繼續說道:“俺並不是貪生怕死之人,雖然有時候俺膽子小了點,但真正麵對死亡的時候,俺可一點不怕!
魯先生不是說過一句話嗎?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麵淋漓的鮮血!”
6啊6啊!
此時何淼都忍不住想要給他鼓掌,這一套套說辭簡直比他還能BB!
難道說張富貴這段時間,從他身上學到了忽悠的功夫?
“我懂你的意思。”何淼頗為感動,道,“但是這次我麵對的鬼魂比上次你店裏那個要恐怖得多,所以我不想連累你。”
“啥?”張富貴瞬間癱軟在地,尷尬地笑了笑,“何師父,就當俺沒說過之前那些話,要不我暫時先出去避避風頭?”
“……”這死胖子!
“你就放心吧。”何淼沒好氣地道,“這個鬼擺明了是衝我來的,所以你大可安心留在家裏。”
說罷,何淼徑直朝門外走去。
張富貴沒想到他真就這麼走了,連忙追上去,喊道:“何師父,等你抓到鬼再回來啊,俺等著你。”
聽到身後傳來的呼喊聲,何淼哭笑不得,這個張富貴就是膽子小了點,不過他至少沒有趕自己的意思。
畢竟現在租房還是挺貴的,隨隨便便就要千把塊,要是搬出去除去房費不說,還有其它的費用,諸如符紙的費用更是開銷大,所以也不能怪他臉皮厚,他也是為了生活……
即將進電梯的時候,何淼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老子上吊就要死的時候,鄺琪琪跑哪去了?
想到這裏,他掏出那張百元大鈔,幾乎是以質問的語氣,道:“鄺琪琪,你給我出來!”
然而沒有任何回應。
若是有人路過看到這一幕,肯定會覺得何淼是個神經病。
對著錢撒潑這算怎麼回事?
見鄺琪琪不搭理自己,何淼氣得將那張紙鈔揉成一團,扔到地上,但轉念一想,那可是錢啊,又埋怨著將其撿了起來。
“今晚就帶你去陰間!”他嘀咕的同時,電梯正好停到一樓。
待電梯門打開的一刹那,感受到撲麵而來的陽光,何淼自知是錯怪了鄺琪琪。
原來是天亮了……
現在已經是帝都時間六點四十五,距離約好去生叔那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
雖說到現在,何淼僅僅睡了三個小時不到,但經過剛剛那茬子事,早已是睡意全無。
而且脖子上的勒痕依舊有些隱隱作痛……
就在這時,何淼驚喝一聲:“臥槽!”
阿文可是一個人在家睡覺,要是他也碰到那根繩子,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