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她對他有印象隻有一麵。
這一天,孫筱萱坐校車回家,到站後,她母親問她:
“筱萱,今天你姨爺爺八十歲生日,請唱歌。你是去上課,還是去唱歌?”
畢竟是一個初一的學生,再懂事聽話,也敵不過愛玩的天性。她笑了笑:
“去唱歌吧,對了,記得跟文老師請假啊!”
剛一進歌廳,孫筱萱便被沙發上一個年輕的哥哥給吸引住了,她的表哥很多,這一位,似曾相識。
一一拜訪過長輩們,孫筱萱倚著她的母親坐下了,跟她聊聊天。
在母親的強烈要求下,孫筱萱無奈的走到了點歌機前,點了幾首歌。
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拍著她的頭,力道不重,很溫柔,很親昵。
她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哥哥。首先不解,眨巴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緩了一會兒,她甜甜的笑了一下,露出來兩個小梨渦,喊了句“哥哥”。
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不再像是以前那個小奶娃了。她長大了。她穿著校服,雖比不上那些華麗的服飾,可是讓她顯得那樣自然、天真。看到她甜美的笑,他也跟個小孩子一樣笑著。
孫筱萱應付完,便走開了。
她坐在那個獨立的台子的椅子上,看著表弟表妹們玩耍。她不是淑女,她不講究什麼笑不露齒,她笑得很自然、很美。這一切,全被坐在沙發上的他看得一清二楚。
桌上僅有的兩杯純淨水,其餘全是茶。一杯是他點的,他喜歡這種純淨。另一杯是筱萱的母親幫她點的,筱萱從小就不喜歡喝茶,她把它稱之為“藥”,她品不出其中的意味,她隻能感受到其中的苦澀。她喜歡甜的東西,正如她的笑一樣甜。
他趕緊收回了目光,大口大口地喝水,想讓自己清醒。可是他發覺,怎麼喝杯水都跟醉了一般不可收拾。
她看著他喝水時的可愛模樣,心想:
這個哥哥真可愛,雖有幾分大人的沉穩,卻又不失小孩子的稚氣。
種說不出的失落。
一到家,他便跟他母親說:
“媽,我先上樓洗個澡。”
他想這樣敲醒不清醒的自己,一再的告誡自己:那可是你的表妹,她再可愛也輪不到你來嗬護!
他換了一件素淨的白襯衫,簡單的牛仔褲襯著他修長好看的腿。他看著鏡中的自己,吹幹了頭發,整理了一下,便下樓去了。
剛下樓,他母親說:
“走吧,今天是你爺爺生日,不可以沒禮貌。他們都在那裏,你也不可以缺席哦!”
他“嗯”了一聲,不情願中卻又夾雜了一些期盼。
歌廳內,孫筱萱應母親的要求,又坐到了她身邊,挽著母親的手臂,頭輕輕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和她靜靜的談論著,在學校裏發生的事情。這一對母女,很幸福的說說笑笑。
他和母親進來了,孫筱萱悄悄地問:
“媽媽,這個哥哥是誰啊?我好像見過一樣的!”
母親笑著撫摸著她的臉:
“這是你三媽媽(孫筱萱母親的第三個表姐)的兒子啊,你顧梓辰哥哥啊!”
“長好高啊,我都認不出他了。”
他們走過來,坐在她們旁邊。他和她,很近。
母親和三媽媽說:
“你兒子長這麼高,筱萱都不認識了呢!”
誰知她倆聊了起來。這話倒被顧梓辰聽到了,拍了一下孫筱萱的頭:
“你都不認識我了呀!”
孫筱萱不好意思了,感到挺抱歉的:
“你多高了呀?長得跟以前都不一樣了,我才不認得你的嘛!”
“我一米八五呀,才幾年沒看見我,都不認識我了!真是沒有良心!”
“好啦,好啦,對不起。哥哥!”
她走開了,在點歌機那裏亂翻歌。又被拍了下頭,她回過頭。他對她說:
“讓我點首歌。”
雖然她討厭別人拍她頭,或者摸她的頭發。可是這畢竟是她表哥,出於禮貌,她也隻能像隻小綿羊一般逆來順受。
門被推開了,進來三個十六、七歲的男生和一個打扮花哨的女生。其中一個是筱萱的另一個表哥。聽表弟說,這個女生初一,是她表哥的前女友,是她表哥朋友的現任女友。同樣是初一的學生,孫筱萱單純許多,另一個卻妖豔無格。論長相,孫筱萱要好很多,隻不過在打扮上,要略遜一籌。
到了晚飯的時間,他們都來到了酒店裏。
她快快地吃完飯,貪吃的她盯上了擺在一旁的蛋糕。便和母親說她要吃蛋糕。母親有些為難:
“筱萱,現在他們都還沒有動蛋糕,你就先吃,不太禮貌哦。要不然,你把他們今天中午沒吃完的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