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流年(1 / 2)

很多時候,我站在窗前觀望,以為你還會出現在樓下的風景中。感受著與你同一片天空,如同感受著你的每一次呼吸。你的微笑,曾深深的烙印在我心裏,久而久之不再想起,便幻化成淡淡的影子,恍恍惚惚看不太清。

很多時候,我在想著與你的點點滴滴,感受著你留下的溫熱氣息,如今觸摸到的隻剩下一陣陣的寒意。你不在的空蕩,被空氣所填滿,無所遁形的影子與我相互依守。風過,卷起塵沙,四處淩亂,一如我們踏過的荒野。那些倒地的荒草,些許荒涼,些許寂寥。

今夜,當我再想起你的時候,不知你身邊有誰的存在,而我亦換了相守的人,慰藉我們傷痛過的青春。我聽過你的呢喃,也聽過風的不舍,帶走歲月的痕跡,洪流中慢慢消亡,不帶一點的笑容,就像那年如水的陽光。

今夜,我在這裏,你在哪裏?早已斷了聯係,早已沒有你的消息。我時而想你,時而想我,想那些愛戀過的年華,似水無情。我握著多年前的書信,臨摹屬於你的一字一句,仿佛這樣可以回到你愛我的那一瞬間,即使我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愛了。

當我們走散,當我們說出再見,以為真的可以再見,冥冥中卻早已注定再也不見。悲涼的心境也早已不如那年的歡喜,笑容也成熟了起來,不帶一點喜悅的歡愉,隻是為了禮貌,為了生存。微微一笑,你那最愛的笑容,已不如當年的充實。

最愛你的我和我最愛的你,認識了那麼久,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一起,像著刺蝟依偎著,卻被那長長的刺所刺傷。一次次的相信,命運會善待我們,一次次的努力靠近,卻被冷然欺了靈魂。愛,我們用盡了全力,而你,卻放棄了。

隻為所謂的距離,為了所謂的在一起。都說感情要想繼續,必須在一起。可是在一起了,又厭倦了,這該如何是好。或許那時候的我們都不夠理智,都不夠勇敢,去相信會一起。我想,就算那時我信了,你卻還是不信的,於是走散了。

在哪裏去尋回愛的聲音,它無蹤無息,我就像是個盲人,一無所錯。就算我是個盲人,卻也是個聾了的盲人,不然我怎麼會讓你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時光中。一個人,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你說是與不是,我已習慣這樣的日子。

還是會寂寞,還是會想你,卻也放下你。不再說愛你,不再說想你,時間慢慢的帶走一切的記憶。我們想忘記的一二件事情,總是時時的出現提醒著我們,它存在。我們以為會永遠記得的事情,在茫茫中漸漸遺忘,直到有一天突然對著身邊的人說“嗨,我怎麼記得有什麼事情我忘記了,但是我一直想不起這個是什麼事情,你知道嗎?”

然後,那些被人問道的人會說,“我怎麼知道呢,我又不是你肚子裏麵的蛔蟲。”然後我們灰溜溜的回來,卻還是想不起是什麼事情,再慢慢的,我們連我們想起忘記一件忘記了的事情的想法也忘記了,那些想被永遠記得的事情躲去了陰暗的角落再也沒有曝曬在我們腦海的時候。

我想,你是那樣的一個存在。開始的時候,痛苦的想忘記你的存在,身邊卻不停的有你的消息。之後幾年,偶爾追尋你的消息,而你的消息鮮少再出現提醒我你的存在。再過了幾年,我不再追尋你的存在,你就仿佛真的不再存在在我的世界。若幹年之後,我相信你真的不存在在我的世界。

我開始尋找同你相似的人來填補我空下來的記憶,你的隱匿,成全了我的順其自然。許多年過去了,偶爾街頭看見,打招呼或者不打招呼,我們不言一語亦或者迅速的遁入人群。我們成了人群中的一個黑點,越走越遠,直到後來我們再也沒有機會再遇見也不曾再觸碰那些消失了的記憶碎片。

開始的時候糾結著你的出現,不希望這輩子遇見你,舍不得你,卻又被傷痛折磨怕了。此時,我想謝謝你曾出現。教會我愛與傷痛,教會我悲歡離合,更教會了我遺忘。我像破繭而出的彩蝶,飛舞在空蕩的街景,享受著繁華的熱鬧,少了孤單單時的悲戚,即使我已迷戀上那致命的味道。

孤單,那涼颼颼的知覺,凍住了行走的腳步,一邊傷感一邊享受。那種愛與痛的糾葛,就像是攀岩的常春藤糾纏著,久久不肯散去,直到秋風吹來第一道凋零的氣息。落葉歸根,等待來年的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