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翎彩的表情再自然不過,她看著鄭顥有些扭捏的模樣就顯得自己是不是心急了些。
“還是臣自己脫吧。”鄭顥其實並不是有怯意,隻是這個皇後的想法實在是讓一向風流如初的鄭大狀元也頗為側目。
倒是一直在門前盯著風兒的柳半夢使勁兒催促道,“快點換衣服吧,否則一會小道消息都傳到含元殿的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聽見沒,你把衣服給我,然後躺在床上,把被子蓋好了,裝成我,等我回來。”翎彩指了指鄭顥身上的衣裳,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鳳床,就見那鄭顥連連點頭,隻是他也適時地提醒了一句,“娘娘說的話可記得要兌現啊。”
“那是自然,娘娘什麼時候說的話不算數了。”柳半夢搶著替令狐翎彩答道,隻見翎彩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就是略有所思的抿著嘴笑了笑,手裏捧著鄭顥的衣裳就到琉璃屏風後麵開始換衣裳了。
眼下身上隻剩下一件白色內衣褂子的鄭顥就如一個剛睡醒的人一般,站在寢宮中央,其實人靠衣裝這句話說的是很好的,就像現在柳半夢麵前本來很英俊的鄭大狀元,如今沒有了衣衫的裝飾,就跟普通男人沒什麼兩樣,若是一定要說,就是自始自終出現在鄭顥眼裏的狂妄神采,直到翎彩穿著他的衣服從屏風後麵緩緩走出來的時候,那份光彩才稍微的黯淡下去一些。
“看來娘娘前世也必定是一個俊俏小生。”鄭顥開玩笑道,他現在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他心裏也不得不承認翎彩扮成男人確有幾分姿色。“隻是—”他突然走到一言不發的翎彩麵前,用手輕撫上那層薄薄的殷紅唇麵,“擦掉紅妝就更俊了。”
翎彩有些驚慌地連忙向後退了一步,她沒有想到鄭顥果真是一個不顧禮節的人,就算自己還未成為他未來的嶽母,但是好歹也是他的長輩,可他卻就如一個熟悉的親人一般就這麼的撫上自己的唇,這裏其實也是女人的神秘地帶,她隻想留給藏在心底深處的那個人,其他人當然碰都不能碰。
“謝了。”翎彩微微歎道,再沒有說其他,見柳半夢也已裝扮成小書童的模樣,也就遞上一個眼神,兩人相邀著就要走出這座宮殿。
“娘娘且慢。”鄭顥雖不知為何翎彩言語放肆,舉止卻極為保守,他隻不過是幫她擦去紅妝,又不是占她的便宜,如此竟是不想理會自己了麼。“你忘記你的麵容還沒有做掩飾。”
“我自會帶上麵罩不讓人認出。”翎彩迅速說道,但是她才說完就知失言了,她若是以皇後的身份出去戴麵罩是很尋常的,但是她若是以鄭顥的身份出去,就未必能瞞過那駕馬車的公主府眾人。“難道你有辦法?”
隻見鄭顥點點頭,用手指了指擺放在寢宮外側的書架,那書架上放著的正是一柄少有的烏木扇。他順便走過去拿起烏木扇很瀟灑的甩開道,“如此用扇麵遮擋你的麵容,半遮半掩之間料想旁人也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