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明宮的時候,翎彩的發絲在臉頰前來回飄散,她憔悴地模樣任是誰看了都會我見猶憐,可是她如今卻是不可以再這樣萎靡下去,那個人還在等著自己取藥回去救他,那一箭是他替她擋下的,對,如此說,李漼定是不會有所懷疑的,翎彩心中來來回回思慮了千百回,卻是在走到玄武門前的時候,被一個侍衛生生擋住了去路。
“來者何人!”侍衛甲很不識時務地問了一句。
“大膽!皇後娘娘也敢阻攔!”柳半夢喝道,那侍衛帶著猶疑地目光望去,今日交接的時候,沒有說皇後出宮了啊。
“有何憑據?”侍衛甲果然應是新進宮不久的,他沒有看到通關密文,當然不會擅自放行,而且確實沒有收到皇後出宮的消息。
“我就是憑據。”隻見不遠處緩緩走來的身影,伴隨著熟悉地聲音,那不正是幾日沒見的蘇景姐姐嗎。翎彩隻覺很想找個人抱著哭一下,可是此刻這麼多人在此,她的心情又不能如此自然宣泄。
“賢妃娘娘吉祥!”侍衛甲算是明白了,這恐怕真的是皇後了,隻是還不待他了解為何,這兩個女人就相擁著朝宮裏麵走去了。而柳半夢卻是小聲嘀咕了一聲,“你們方統領調教的人還真是沒有眼力勁兒。以後省的我提點了。”
“蘇景,你不知—”翎彩到嘴的話想說卻又說不出來,她怎麼好在還沒有將事情告訴皇帝之前,就告訴一個事外之人,隻是蘇景的臉上有層淡淡地憂傷,就像在看一個即將要受懲罰的人一般,她隻是有些不情願地回道,“你先別多言,你可知你今日擅自出宮惹出了多大的事情,鄭顥已被皇帝分配到大理寺大刑伺候了,我被召來此處也是李直悄悄通知的,眼下沒有人能平息陛下的怒火,就連本約好召見的蒙將軍也是說到一半就趕去處置鄭顥了。如今鄭顥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個問題。”
翎彩的眼裏全是驚訝之情,她本以為她隻要提早回來,李漼就不能發現她偷溜了出去,可是,為何還是被他給捉住了馬腳,隻是,他為何在自己麵前總是那麼的仁慈有加,為何在背後卻要如此的傷害他人來安撫他嫉妒的心靈,況且,她跟鄭顥什麼事都沒有,他隻是憑借鄭顥幫了自己一次,就要這樣的殘害那個無辜的駙馬嗎!
賢妃蘇景遂又歎了口氣,她見翎彩驚地說不出一句話來,也就繼續道,“李直當然想不到就是我現在也近不了皇帝的身,他將自己困在含元殿中,沒有他的旨意,誰都不可以上殿前三分,雅嬌本就之前受了鄭顥的氣,現在在雲鸞殿已然泣不成聲了,我倒沒有顧念她,隻是有些為皇帝如此做而不值,你也不要怪我說話難聽,哪天出宮都無妨,但你今日去了就是觸犯龍威,此時正是內憂外患之時,陛下也是不想讓你有危險才沒有應允你,你可知道現在有多少叛亂之賊的耳目懸賞皇族的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