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賜禮(2 / 2)

瞧見沈榮妍不明白,似乎對這個職位有些看不上,莫姨娘又解釋道:“翰林一般進士才能進,隻有入了翰林才能進內閣,日後才有可能為相,這是入相的一大跳板......”

沈榮妍聽見莫姨娘這麼說,不得不重視起來,她目光灼灼地盯著李郜燙金的兩個大字,“這李郜當的是翰林院的修撰,那其餘鼎甲兩人也在裏麵?母親怎麼不說他們?”

莫姨娘看著沈榮妍姣好,又鮮嫩的容顏,這是她十月懷胎生的孩子,她自己這一輩子都如此苦了,可不能讓自己的女兒走自己的後路,就做個姨娘,自己的女兒要嫁就應當嫁個最好的......

粗略一想,莫姨娘解釋道,“的確在,不過都是布衣出身,沒家族照拂,日後定是走不遠的。”

言訖,莫姨娘一笑,又道:“倒是不急,我看這都督也是不錯的,到時你都瞧瞧,若是瞧中了誰,我幫你引薦。”

沈榮妍聽著高興,但隨即又有些猶豫道:“娘親,這......我們是商賈人家,他們位高權重的,可是看得上我們?”

莫姨娘拉著她說:“你仔細想想,如今做官的,哪個不需要拿錢打點,這些做官的每月就那麼幾畝地,哪裏拿得出來.......你父親是幽州首富,可不是要趕緊巴結討好?”

沈榮妍聽到這裏,難免有些心酸,她癟著嘴說:“可是父親眼裏就隻有那個沒了娘的沈榮錦,何時有過我們?”

沈榮妍這話正好說道莫姨娘心傷的地方,她雖然出生不好,比不得祝家簪纓世家,但好歹也算是個小有頭麵的,要不是真的喜歡沈謄昱,何曾能忍受做個妾室?讓自己的女兒在名分的位置上白白矮了那個沈榮錦?

即便是如此,沈謄昱心裏心心念念的還是那個死了的祝氏,沈榮錦的生母,而自己不過是沈謄昱偶爾的慰藉......果然,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讓人永遠懷念的。

沈榮妍看見莫姨娘神色悲戚,知道說錯了話,她愧怍地說:“娘親,父親心裏是有您的,要不怎會把家裏的事務都交與您來做?”

有沒有都不重要了,她心裏即便再有沈謄昱,情感再深厚深刻,都隨著這十幾年的時光,給漸漸刷得沒有了痕跡......

莫姨娘一隻手握住沈榮妍的手,一隻手將沈榮妍散落的鬢發別在耳後,“我現在就是擔心你,你也快及笄了,雖然現在已經有人上門提親說嫁了,但那些要麼是芝麻小官,要麼是商賈末流,實在上不了台麵,我總覺得妍姐兒你要嫁的都是最好的。”

母女倆正說著,惜韻就走了進來,對著二人行禮:“夫人,二小姐。”

莫姨娘鬆開了握著沈榮妍的手,問道:“去那兒可是見著什麼了?”

惜韻曲著身回道:“和以往沒什麼不同,就是大小姐問了一下杜繡娘的事情。”

沈榮妍握著小冊子的手一緊,連忙說:“她問杜繡娘的事情幹嘛?她是知道了文繡娘和我們的事?”

莫姨娘看了沈榮妍一眼,搖頭寬慰道,“沈榮錦再如何想,也不過會覺得杜繡娘走得蹊蹺,豈是會想到你是要刺繡以生辰禮獻給父親?”

沈榮妍聽著稍安了心。

莫姨娘這才轉頭問到惜韻,“便沒其它的了?”

沈榮錦可是賞了自己一個金鑲瑪瑙墜子,若是讓莫姨娘知道,且不說這東西會被吞了去,還有可能受罵,討不得什麼好......斟酌片刻,惜韻才緩緩道:“其它便是沒了。”

莫姨娘深深顰眉,自喃喃:“真是蹊蹺.......”

沈榮妍離得近自然聽見莫姨娘的話,她疑問地說:“娘親覺得哪裏蹊蹺了?”

莫姨娘看向她,說道:“這沈榮錦就是個書蠹,對我們也都是親近有加的,為何突然會對我們倆轉變態度,你可清楚?我怕她是知道了什麼......”

聽到末沈榮妍才神情凝重了起來,“她會知道什麼?”

細細想來,她們不過是偶爾給沈榮錦使了些小絆子,並沒有給沈榮錦造成實質的傷害,沈榮錦就算知道什麼,都沒個把柄,她們又何須怕呢?

莫姨娘想到這裏,隨即道:“也罷了,既來之則安之,一個沒了娘的孩子有什麼可擔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