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榮妍欣喜萬分,並未多想沈榮錦這話裏的曲折,便連忙假意推脫道:“這怎麼得行,這是母親留給長姊的念想,榮妍怎麼能夠收下。”
沈榮錦見她雙眸發亮,顯然被自己方才的話勾起了貪念,想起周老夫人心中冷意橫生,麵上卻笑得更是和婉,卻並沒回答沈榮妍的話。
這讓沈榮妍有些掛不住相了,沈榮錦是要給自己還是不給?即是要給,再怎麼應該順著自己那番話唏噓客套幾分,這般對著自己笑作甚?
沈榮妍咬住唇,正欲說什麼,電光火石之間望向兩袖清風的沈榮錦,驀然冷笑,“長姊,即是母親的遺物,我覺得還是長姊自個兒收著便好,榮妍無福消受。”
開什麼玩笑!既然是要贈與自己東西,空手而來是什麼個意思。
沈榮妍本就沒什麼耐性,此番下來幾欲翻臉。
沈榮錦狀似未聽出沈榮妍的忿然,隻打斷道:“說什麼呢,昱日一過便是你的良辰吉日,這些話你也不忌諱著.......”
沈榮妍臉色一青,忍不下來的憤怒像是被人使勁擠在角落揉成一團,隻是很快的,沈榮妍麵色緩了過來,出乎意料地勾了勾嘴角道:“多謝長姊關心,榮妍記得了。”
沈榮錦皺了皺眉,她覺得沈榮妍的反應有些不對勁。
沈榮妍並沒有那些知覺,又笑著道:“即是說起兩日後的親迎,娘親請了東巷子裏的安老夫人給我梳頭,還有開臉什麼的,娘親問了我讓誰來撐紅傘,我思來想去想著還是長姊來幫我撐紅傘最好.......”
沈榮錦挑了挑眉,問道:“我記得你不是與那金家小姐交好?上次還是她給你作讚的。”意思是你怎麼不去找她。
沈榮妍許是料到沈榮錦會這麼問道,隻說道:“即便是交情好,但再怎麼都抵不過長姊這個身份不是?”
沈榮錦默默地看著她。
沈榮妍被沈榮錦這般盯著好一會兒,快心虛的時刻,隻聽她幽幽地說道:“你既說我是你的長姊,那我做這些無可厚非。”
沈榮錦覺得蹊蹺,所以並不想答應,但轉而一想,這樣的小事,自己即便不答應,沈榮妍或者莫姨娘大可去父親麵前一提,照著父親的性子定是會讓自己去撐紅傘的,所以自己答應或是不答應都可有可無。
兩人雖然沒有說多少話,但沈榮錦來芷萱樓坐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沈榮妍心裏依舊疑惑沈榮錦今日前來所謂何事,便聽到橐橐的腳步聲傳來,她睜眼往門口一瞧,便見惜宣領著一些丫鬟踩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走了進來,每人手上都各自捧著一錦盒。
待走定了,從惜宣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挑開錦盒蓋子將錦盒打開。
沈榮妍漏了個眼神去瞧,一套燒琉璃琺琅,一對蝶戀花的粉彩八角杯,還有百寶穿金的頭麵看樣子實打實的二十兩.......可真是好東西,看得她眼睛都直了,恍然間,沈榮妍回過神來,方才沈榮錦還說要送自己幾件東西,是說的這些?
沈榮錦視線掃過這些東西,雖然名貴,但一個都不是母親留下來的.......她抬眼正對沈榮妍有些困惑的神情,清冷的眸子沾染些笑意道:“方才出了些事故,所以她們現在才來。”
有了眼前這些琳琅滿目的東西,沈榮妍哪裏還聽得出沈榮錦話裏的掩蓋,連忙點頭應省得了。
沈榮錦嘴角勾了勾,和沈榮妍又說了些話,隨後攜著惜宣一眾丫鬟浩浩蕩蕩回了府。
走在回去的路上,沈榮錦這才問道:“可找著了?”
惜宣點點頭,“找著了,”麵色閃過慍怒,“二小姐實在是太殘忍了,小姐是沒有見著那二小姐是如何折磨惜曇的,身上完全沒有一處好的地方,有些肉都翻了出來,奴婢見著都疼......”
沈榮錦微微皺了眉。
惜宣又繼續咬著牙道:“奴婢聽有這方麵經驗的嬤嬤說了,這一看便是拿了那有倒刺的鞭子抽的,第二次抽的時候就用這樣被鹽水泡過的鞭子抽,這樣子打出來的傷口才又疼又深,並且還不容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