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突來的一陣怒吼將眾人震在了原地。
站在門口的是沈謄昱。
老爺?
老爺怎麼來了?
他在門外待了多久?聽到了哪些話?
莫姨娘心中不由得慌亂起來。
反應最快的是馮媽媽,她掙開兩人的束縛,連忙跑到沈謄昱的身邊哭道:“老爺,你快救救大小姐吧,你再不來,奴婢隻能以死去麵對黃泉之下的夫人了。”
沈謄昱的嘴唇抿得緊緊的,“放開大小姐。”
那些下人都還沒緩過神來,沈謄昱見此又很平靜地說了一聲,“放開大小姐。”這才讓那些下人如夢初醒地放開沈榮錦。
“錦姐兒,過來。”沈謄昱說得很輕,但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敢吭聲,所以沈謄昱的聲音在屋子裏顯得清晰無比。
沈榮錦跌跌撞撞地走過去,沈謄昱眼見著心下酸澀無比,“錦姐兒莫怕........”
“老爺,妾身隻是想讓錦姐兒喝茶罷了,哪知道錦姐兒一直不願意.......”莫姨娘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然而沈謄昱卻轉身就給了莫姨娘一個巴掌,“你現在不要說話!我不想聽你說話!”
莫姨娘當場就懵了,這是她嫁進來第一次被沈謄昱打,心裏突然生出許多委屈和憤怒起來,她紅著眼道:“老爺,妾身伺候了你那麼久,也是從小看著錦姐兒長大的,妾身不過是想讓錦姐兒喝杯茶罷了,哪知道錦姐兒那麼無禮,說什麼都不願意喝妾身的茶,妾身的確生了怨氣,所以才逼著錦姐兒喝茶,這的確是妾身不對,畢竟妾身隻是個妾,又不是什麼正室,錦姐兒是嫡出,她喝或者不喝,我都不該生氣的!”
“你說你讓錦姐兒喝茶?”門口傳來一聲低沉穩重的聲音,像是一個鐵錘重重地敲在莫姨娘的心上。
莫姨娘死死咬住唇,該死!她怎麼忘了樊老太太也來了。
樊老太太視線輕輕瞥過一邊的茶盞,又看了看還心有餘悸的沈榮錦,緩慢地道:“不就一杯茶,何至於搞得這麼大的陣仗,況今天還是你的女兒出嫁的日子。平時的那些都能忍,怎麼今日就忍不了了?”
樊老太太杵著龍頭拐向前,端起那杯茶,然後說道:“既然錦姐兒不喝,那便我替錦姐兒喝!”
沈榮錦聽到樊老太太這麼說連忙掙開下人的攙扶上前,隻是沈榮妍比她更快,一巴掌就打掉了樊老太太的茶杯,驚呼道:“不能喝!不能喝!”
直到這一刻,莫姨娘才覺得自己是真的完了。
樊老太太那樣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杯茶有蹊蹺,她這麼做無非就是想逼得自己承認。
看到妍姐兒這麼做,擺明了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是個傻子都知道這個茶有問題了。
茶盞破碎的聲音如同沈謄昱此刻的心情,他失望地看著莫姨娘,“這茶裏,你放了什麼?”
見莫姨娘什麼都不說,他又看向臉色蒼白的沈榮妍:“你說,這茶裏放了什麼?說啊!”
沈榮妍渾身打了一個哆嗦,父親對自己從來都是溫聲細語的,哪像現在這樣吼自己.......她從來沒見過父親發這麼大的火。
樊老太太輕輕地掃了一下莫姨娘和沈榮妍,她們倆都緘默無聲.......“府裏往來進賬什麼都有記錄,仔細查查這一個月內她們買進了什麼便知道了。”
莫姨娘看向樊老太太那張鹹淡從容的麵容,突然明白過來,這樊老太太是非淌這個渾水不可了.......不過一個外人,何必管那麼多。
想到這裏,莫姨娘又恨恨地看向沈榮錦,見她雙眸微斂,不知在想些什麼,沈榮錦是何時攀上樊老太太這棵大樹的?
“你們說不說?不說我就讓蔡奕去查!”沈謄昱低沉沉的開口了。
沈榮妍如同回過神了一般,連忙道:“我說,我說,是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