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榮妍卻仍在那裏不忿著:“是沈榮錦指使你這麼說的是嗎?”她轉頭看向沈榮錦:“你的心怎麼這麼狠,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沈榮錦靜靜地看著沈榮妍,她的麵目已經十分猙獰了:“你既然說是我指使惜宣,那麼便讓惜曇來說,是驢是馬拿出來遛遛不就知道了?”
沈榮妍冷冷道:“既然你能指使惜宣,又何嚐不可以多個惜曇?”
沈榮錦隻覺得好笑:“你就對你從小伺候的丫鬟這麼沒有信心?況且我為何要這麼做?我這麼做的好處在哪裏?你是我的妹妹,你苛刻下人這樣的名聲傳出去對我有什麼好處?”
沈榮妍道:“我的名聲變差,這樣你的心裏不就平衡了?你的名聲糟糕成這樣,誰願意娶你?隻有一個比你名聲更差的,你才有機會嫁得出去。”
顛倒是非黑白永遠都是沈榮妍的強項,和這樣的人說再多都是無濟於事,沈榮錦於是便沒再開口說話。
隻是沈榮妍以為沈榮錦說不下去了,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容:“被我說中了罷,所以你說不下去了罷。”
莫姨娘再也看不下去了,在這個時候爭口舌之快並沒有什麼用.......她“撲通”地跪下去,哭著道:“老爺,這樣的事怎麼都說不清,妍姐兒隻是傷心極了才對大小姐說這樣的話,”她望向沈榮錦,“還請大小姐莫要見怪。”
“母親你為何要這麼貶低自己,我們又沒做錯,憑什麼道歉。”
樊老太太搖搖頭,不管沈榮錦說得是不是事實,沈榮妍今日表現便已毫無什麼清貞嫻淑之說,嗔念恨念已成為她的執念。這樣的女子嫁給蔣府這樣的家庭是最好的結局,若是嫁給了簪纓世家,隻怕會引起更多的事情出來。
沉默許久的沈謄昱終於開口了:“迎親的隊伍已經到門口了,準備著出去吧。”
一語定乾坤,沈榮妍即便再怎麼折騰,也挽不回她要嫁給蔣興權的事實。
沈榮妍不可置信的搖搖頭,“父親,你還說你不是偏愛沈榮錦,她不想嫁就是可以不用嫁,而我卻不得不嫁!”
“那是因為事情還沒有走到如今這樣的地步,”沈謄昱的聲音很沉,壓抑著很大的怒氣,“你以為我就不知道你那茶裏放的是什麼?你以為我真的就不知道你如何對待下人的嗎?”
一句話不止把沈榮妍震住,連沈榮錦也被震住了。
父親是怎麼知道的?
莫姨娘仍然不死心,想上前去拉沈謄昱,可是但看到沈謄昱陰沉的麵容時,竟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沈謄昱一直都是風雅之士,臉上一直掛著的都是溫風和煦的笑容,哪有像如今這樣,陰沉如鐵。
沈榮妍最後還是被送了蔣興權的花轎。
莫姨娘送走了沈榮妍便說身子不舒服要退下休息,也不看沈謄昱一眼就讓惜韻扶著下去了。
沈榮錦靜靜地站在沈謄昱的身旁,她覺得今日的父親背影十分佝僂,仿佛老了好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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