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會報警,你會為你所做的一切受到應有的製裁。”那幾慌亂和憤怒的反駁著這樣的汙蔑,他從來不想成為那樣的人,在對母親僅有的那些記憶中,那個自己一生珍愛的人一直要他善良的活著,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丟失最初的心境,但是怎麼辦呢,他內心開始翻攪,如同兩股巨大的力量想要將他撕裂一般,是有的吧,這種想法,自己終究是不能忍受卑微就這樣的生活下去,在自己的努力被別人無視的時候,在自己隻能卑微的活在別人腳下的時候,在看到自己辛苦創作的木偶上刻著老師的名字的時候,那種如果老師不在了,他的人生一定會變成另一凡景象的想法,強烈的衝擊著他。
雖然他不喜歡這樣的想法,不喜歡這樣心懷惡念的自己,但是那樣的想法卻會時常跑出來讓他備受折磨,所以他必須說服自己,繼而說服對方,他並沒有讓老師就這樣死去的念頭:“老師對我很好,他一向討厭別人打擾,可是我卻可以隨便出入工作室,不管怎麼樣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那人一聲冷笑點落在地,他走到桌子前拿起一個不成型的偶身,“這個人早就沒有創作令人滿意作品的能力了,所以他需要你,比任何人都需要你,從他發現你的那一刻起,你的潛在能力和你的年輕無不讓他感到威脅,所以他把你留在身邊,將你的作品收為己用,以這樣的方法來幫助他繼續維持大師的身份和地位。”
“我…。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話,”那幾從地上站起來,他俯視著那個自己從小就視為榜樣的華伏·米福斯,雖然在心裏他那些壓抑許久的情緒和疑問,像是破口的防堤,一發而不可收拾了,但是他還是不能這麼坦然的接受這些話是真的,因為那個人是華伏·米福斯。
原來你是因為這樣才這麼需要我的啊,就算因為我而時時刻刻感到困擾的你最終還是承認了我的存在並且找到我收留了我,一直都是這麼心懷感激的認為。可是現在看來我對於你來說算什麼呢,一個工具而已?因為這樣的理由就隨便把我的人生和夢想視為草芥,棄之不顧了嗎?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就算實在無法忍受,也不能殘忍到這種地步。
“被我一語中的了吧!我的朋友。其實你早就在懷疑和動搖了,你需要一個解釋,而且急切期盼著這樣一個解釋,那麼你所看到的這裏的一切就是他漸漸失去自我的原因,十年前在巴賽巡展的時候,認識了一位蹩腳的煉金術士,請允許我這麼說,”那人回頭用看不見臉的兜帽對著那幾,“因為那人實在是不得要義的大騙子,但華伏也就是你的老師卻對這個人的一切深信不已,他用三件作品換到了所謂的生命恒等公式,並沉迷於此一發不可收拾。”那個人播了一下那個黃銅天平的遊標,“叮”的一聲平衡的橫尺傾斜下落,“人總是容易就為了那些虛浮的追求,而拋卻自己本來的人生。他不知道那人用那三件作品換得財富,榮華富貴,逍遙生活,而他卻在這可笑的所謂事業和追求中腐蝕自己的生命。”
“煉金術?”那幾記得這個在某個時期裏風靡整個歐洲的詞語,他沒有見過真正的煉金術師,但那些被人津津樂道關於他們,關於點石成金和生命永恒的神秘傳說和故事,他聽得太多了,他怎麼能相信一向嚴肅傳統的老師怎麼會和這些奇怪的東西扯上關係。
“你應該還記得七年前的那個黃金人偶吧?他當時覺得自己真正完成了生命恒等的實驗,可笑地以為自己受到神的眷顧就要成功了,可是就在他快要放幹了自己的血,期待著自己靈魂將要在那個堅固不催,永恒不腐的軀殼裏得到永生時,結果隻證明他這一愚蠢的舉動差點要了他自己的命,可是他卻沒能從中清醒。不過還有個笨蛋竟然花費巨額競買了那個除了黃金本身外一文不值的人偶,人們的虛榮心還真是卑賤和低略。”
那幾想起這件在康德裏隻有幾個當時衝進工作室的人知道的事情,他還清楚記得自己跟在那些人身後衝進去時看見老師躺在血泊裏情景,那滿室滿地的鮮紅,觸目驚心,老師身邊的蠟燭還在血中搖曳光亮,場景跟現在有些相像,他們最後在老師那張已經沒有原色的床上他們發現了那隻染著鮮血的人偶,但他們當時隻以為是老師為了追求創作而神經出現了狀況,並沒有多想,而且因為團長不允許聲張,所以也沒有找過心理輔導師來給老師看看,好像老師的性格也是從那裏開始變得古怪,並且拒絕和人做過多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