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柴七月的名字乃是柴七七的化名。話說她這一上台便狠狠的雷到了一片眾人,而且是那種外焦裏嫩的雷。
柴七七不似玲瓏那般緩緩的七步生蓮,信步而來,反而大大咧咧的憨笑著跳上了台子,對這種人抱拳嘻笑著說道:“嘿嘿嘿,諸位,諸位!小女子明換七月,今日第一次登台,還望大家多多捧場。”柴七七笑的十分狗腿,眾人瞅著也跟著樂嗬起來。笑著笑著,柴七七就從水袖中十分神奇的掏出了一個碧玉翠色的長笛,調整了一下呼吸,吹了起來。
嘴唇貼近笛空的那一刻,柴七七的眼神漸漸嚴肅認真起來,那眸中漸漸斂去了嘻笑皮鬧,有一種說不出的深沉而幽遠漸漸溢出,然,這些表情都絲毫不落的被花閑隨瞅了過去。
皺了皺眉頭,花閑隨合起折扇緊握手中,他,不喜歡她的這種渾身透著些許疏離加憂傷的感覺。
笛聲幽幽遠遠,不似一般笛子那般清脆歡快,反而多了絲蕭的蕭瑟。一曲畢,正當台下人議論柴七七為何無歌之時,隻見柴七七又走到台邊,隨手一撈台下一女子懷中的琵琶便又彈了起來。
琵琶聲響起過半,柴七七張了張玉口,唱起了她曾經最愛的那首歌,也是她每次傷心難過都會唱的歌——張雨生的《大海》。
須臾,《大海》的調子,《大海》的歌詞便將紅舞樓滿滿的縈繞了起來。歌曲高.潮部分柴七七唱的更是肺腑,更是忘我,仿佛站在舞台上的柴七七參加的不是比試,也不是在唱歌,隻是單純的宣泄自己長久以來積鬱的一種方式。
當《大海》的最後一句歌詞,最後一個音律的結束,柴七七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氣,撫平自己胸口紊亂的氣血,抱著琵琶的手緊了緊,頓了片刻,再次睜開雙眼後,便又是一副嘻嘻哈哈的笑樣。
然縱使柴七七這一動作過程掩飾的再好,可還是被花閑隨深深的映入了腦海。花閑隨的思緒仿佛還停留在那歌詞的高.潮部分——
“…… 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所有受過的傷所有流過的淚,我的愛請全部帶走……”
錦娘愣了愣又驚又喜又來氣,要說這情緒從何而來,那當然是從柴七七而來,你看,要是柴七七輸了,自然是要留在紅舞樓,這樣,紅舞樓又可以多了位花魁,這便是驚和喜,但是如若柴七七贏了,那錦娘可就不僅要賠上一個搖錢樹了。“哎……”歎了口氣,錦娘搖了搖頭,十分躊躇。
這邊再看看台下的眾人,果斷各個都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癡癡的望著柴七七,就連玲瓏的臉上也浮現一抹一色。許久,台下才想起強烈的、雷鳴般的掌聲。
“咳咳!”錦娘咳了咳,對著眾人宣布道:“既然大家對玲瓏和七月姑娘都這麼滿意,那不妨這第一項就算個平局,如何?”
話音一落,眾人紛紛側耳討論起來,末了幾個大漢邪笑道:“好好好!就依錦娘的,咱們快點開始下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