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柴七七應聲而答,隨著彩兒跟玲瓏下了轎,卻不知柴相府門前早已跪滿了眾人。
這腳步落地,剛抬頭一瞧,柴七七便驚住了,“這……清譽爹爹,你們這是作甚?怎麼都跪下了?快起來啊!”說罷,柴七七順勢就要去拉柴清譽,可是卻被柴清譽躲開了。
隨後柴清譽帶著眾人,跪在柴相府門前,規規矩矩的對柴七七行了一個大禮,高聲說道:“恭迎王妃。”
“恭迎什麼啊!”柴七七一看柴清譽這舉動便急了,雖然柴清譽是她在這個世界的掛名老爹,但是柴清譽對她那短短幾天的疼愛,卻是柴七七自父母雙亡後唯一感覺到溫暖的時光,所以她覺不允許他跟她這樣的疏離,這樣的見外,這樣的墨守成規、迂腐至極。
柴七七扯了半響都不見柴清譽有所動搖,怒道:“清譽爹爹,你起來!我命令你起來!”
音落,一個突兀的掌聲響在了柴七七的耳畔,“好好好!這樣才對嘛!柴相爺也是有頭有臉,懂規矩之人,雖然誠月王妃是你女兒,就算誠月王的閑言碎語再多,但畢竟也是我皇家之人,你女兒嫁我皇家,有些禮數自然是要守的,柴相爺,你說是不是?”
柴七七扯著正要起來卻身體瞬間僵直的柴清譽,多多少少從那人話音裏聽出了寫苗頭,於是回眸便狠狠的朝那說話之人瞪去。可是那人卻熟視無睹的回視著柴七七。
柴七七再一瞥,便又瞅見一抹身影漸漸走來,走到那人身後時才後知後覺的認出那人,竟然是前些天的東香太子沈殷翔!
隻見沈殷翔走至那人身側,緩緩做了個虛禮,便道:“三皇子,這位就是柴姑娘的父親,大名鼎鼎的城陽國丞相?”
“正是!”三皇子笑了笑,開口回道,看了看柴七七又道:“怎麼?誠月王妃該不是不曾見過這般陣勢,連禮數都忘了?”
“你!”柴七七冷哼一聲,扶著柴清譽,對眾人說道:“起身,回府!”言罷,柴七七忽略了柴清譽擔憂的眼神,直勾勾的對著三皇子和沈殷翔瞪了過去。
嗬嗬,好嘛!東香太子沈殷翔是吧?三皇子花閑武是吧?老娘記下了!思畢,柴七七還不忘多剜他們幾眼,便扶著柴清譽準備進柴相府,可是這腳還沒踏入,便又聽花閑武在身後說道:“誠月王妃,俗話說的君臣之道你可清楚?雖說此時並不在朝堂之上,但是這君臣之禮,想必柴相爺還是隻曉得吧?”花閑武這意思,明擺著就是,柴七七,老子是皇子,你敢撇著老子不顧,大搖大擺進府,這明擺著不給老子麵子,老子今天這茬是找定了!挑挑眉,花閑武望著柴清譽,等著柴七七的回答。
柴七七攥了攥錦袖下的拳頭,扶著柴清譽的手也緊了緊力道,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轉身、注視、微笑,柴七七看著花閑武和沈殷翔笑的越發燦爛,回道:“三皇子,這君臣之道,君臣之禮,可不是你該說的吧?這君臣之禮理應存在於皇上與我爹爹之間,怎成了你與我爹爹之禮?”
柴七七鬆開了扶著柴清譽的手,一步一步向著花閑武他們走去,笑著說道:“嗬嗬,再說了,不論在不在朝堂之上,我爹爹都是皇上的臣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帝親封的丞相。而你……”頓了頓,柴七七冷聲說道:“而你,隻不過是皇上的一個兒子,並未封王或是封官,按理說你不該尊敬一下我爹爹?啊!對了,還有,我們家閑隨雖說是你七弟,按理說我應喚你聲三哥,但是無奈,論品階,我們家閑隨已經封王,這皇嗣之間的虛禮,早已可以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