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不要急,你確定沒有看錯嗎?”徐行沒有經辦過這方麵的案件。
經濟方麵的案件通常由經偵大隊負責。他倒是看過取款機出現異常,因此而產生刑事訴訟的報道。
“確定,七位數,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不會錯的。”怕錯了,高勝寒扳著手指再數了一遍。
“是工商銀行嗎?我陪你去一趟銀行,跟他們交涉一下,看他們如何處理。”徐行拍拍毛毛的肩膀,意思是走吧。
“不用去,他們沒辦法處理的。”殷壯誌走到毛毛麵前,微微一笑。
“為什麼?”高勝寒看著舅舅。
“不為什麼,這本來就是你的錢,他們怎麼幫你處理?”殷壯誌淡然的看著一頭霧水的外甥。
“我的錢?我怎麼會有這麼多錢?不可能。”高勝寒突然覺得舅舅挺好玩,總是玩“逗你玩”的把戲。
“這筆錢,原本是外公分到你爸媽名下的。”殷壯誌認認真真的說——
“十年前,你外公做心髒搭橋手術,他估計你爸爸媽媽不會來接手企業,以防萬一,他分了二百六十萬給你爸媽,結果你爸媽不肯要,一直放在我這裏。
昨天,你外公已經明確說了,這二百六十萬本金包括利息,全部給你。
在此之前,這筆資金我投資到公司股份裏麵去了,其它的收益,比如說股份分紅,一時半會也沒辦法算出來。
你先用這筆本金給你媽媽治病,怎麼使用隨便你。我回去以後,律師會和你聯係,你隻需要在拿到這筆錢的文件上簽字就可以了。”
殷壯誌說的緩慢,怕外甥聽不清楚。
“人間何事堪惆悵”?那真是多了去了。
高勝寒除了開學報名,平時手裏沒有超過過一百塊的時候,他對錢沒有什麼認識。
高勝寒父子兩個需要的一切用品,母親幾乎都會提前買好。
母親給他一百塊錢是零花錢。
當母親在換洗衣服的時候,發現兒子口袋裏麵的錢少於五十塊的時候,她會將零錢收起來,重新放一張百元大鈔進去。
一個學期下來,母親很少會放兩次錢。
高勝寒不吃零食,不玩遊戲,他花錢隻是花在買賀卡和生日禮物上。
聽了舅舅的解釋,高勝寒不發愁了,他當機立斷,“舅舅,這個錢我不能要。我爸爸媽媽不要,我怎麼能要呢?”
再說了,高勝寒也不知道要這麼多錢,拿來幹什麼。
“毛毛,你也快滿十八周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你爸爸媽媽可以不要,因為他們以前有工作,有固定收入,你有什麼?
你媽媽要不要治病?你要不要去看望你爸爸?你爸爸不能夠贍養老人了,你是不是要替他盡孝道?老人病了,你是不是要拿錢看病?你讀書要不要錢?”
殷壯誌耐心的分析給外甥聽。
“我不讀書了,替我爸照顧我媽。”高勝寒嘀咕道。
“你不讀書陪伴媽媽,我同意,百善孝為先,任何一個保姆都不可能比親人的護理,讓病人恢複得更快。
但是,你要不要吃飯?要不要穿衣服?要不要交水電費?錢呢?
有錢不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這個道理你要清楚。
你要照顧媽媽,又不可能去賺錢,你說你怎麼辦吧?”
殷壯誌是耐心的,也是鬱悶的:看來老子混蛋,兒子也差不到哪裏去。
“那也不需要這麼多錢。”高勝寒想,身上放這麼多錢,晚上睡得著嗎?
“這不是現金,不需要你抱著它們睡覺,你不用的時候,隻需要將它們看成阿拉伯數字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