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帶兵打仗的人,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他肯定會四處查看查看地形;而一個搞安保的人,他固然會對自己所處的環境,要做到心中有數。
——萬一發生突發事件,他不至於“拔劍四顧心茫然”。
江南煙雨從車廂這邊走到了車廂的那邊,來回走了一趟,除了熟悉環境,還有一點,便是將時間留給兩個年輕人,讓他們彼此之間增加了解。
回到“包廂”,江南煙雨第一件事是想了解即將麵對的對手,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反正有充足的時間,江南煙雨在高勝寒的鋪位上坐下來,坐在女孩子的對麵,然後細心的問呂江月,“你說的那個土豪叫什麼,他是幹什麼的?”
“他叫汪保民,聽說,以前是糧食局油廠的職工,九十年代初他停薪留職,自己開了一家很小的榨油廠,做了小老板,那時候,他賺了一點小錢,後來到外麵去販油來賣,才開始發跡。”
呂江月不願意說這個人,她看見這個人,以及這個人的父親,心裏立馬心生厭惡。
“汪保民年齡有多大?看過去像幹什麼的?大概的形容一下這個人。”江南煙雨繼續打聽。
“他不到五十歲,可能四十六七吧,個頭比你矮一點,胖一點,大肚子,看過去有點像水滸傳裏麵的李鬼。”李鬼和李逵外貌差不多,人是不一樣的,呂江月不會說像李逵。李逵是英雄。
“近代中國曆史上有‘無湘不成軍’一說,湘西那邊少數民族很多,民風彪悍,這個汪保民是不是也有一身功夫?”這是高勝寒感興趣的。
“不知道,可能有吧。我聽說他剛販油的時候,有一次在檢查站被四、五個人攔下來了,要沒收。
他那次很牛逼,從身上拿出兩萬塊錢放在路上,然後拿出一把匕首,很牛逼地說,‘我全部的身家性命都在這裏,買油的錢全部是借的,這裏剩下兩萬,我全給你們,大家算交個朋友,如果你們一定要沒收,我隻有死路一條,反正都是死,我不得不跟你們拚命,拚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
沒人願意跟他拚命,結果他交了幾個得力的朋友,以後更是暢通無阻。”
呂江月說著說著,突然憂心忡忡起來,如果那個人不要錢,也不放媽媽,憑毛毛和眼前的這個作家,能夠解救媽媽出來嗎?
“這麼說,這個汪保民做的是非法的買賣?”皺著眉頭,江南煙雨問。
“他去年因為地溝油的事情,被抓起來關了幾個月,大家以為他會被判刑的,後來,他的同夥全部判刑了,他出來了,據說,他花了三四百萬。”呂江月邊說邊覺得不可思議。
“你們怎麼會聽說這些事情的?”按道理,汪保民不至於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呀?江南煙雨不解。
“他自己喝酒的時候說出來的,這個人很狡猾,他現在已經不做任何生意了,新建的油廠賣了,幾個經銷糧油的門點也轉手了,他將資金投入到購買商鋪上,然後收租金,其它的洗手不幹了。所以,他現在誰也不怕了。”
最後的一句話,呂江月是特別說給江南煙雨聽的。
“看來他雖然躲過了一劫,現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江南煙雨心裏有數了。
“他有沒有保鏢?”高勝寒希望知道我和大哥兩個人能不能對付他們。
“不知道,他有很多朋友,進進出出經常是好幾個人的。你們在當地來硬的肯定不行,你們上午買票是不是遇到麻煩了?是徐叔叔他們出麵才解決的?”
呂江月個別簡單的問了問徐行,她的言下之意是,問這些沒意義。——在你們當地遇到麻煩,你們都需要警察幫忙,到了我們那裏,你們才兩個人,問不問都一樣。
“對,有困難找警察是不錯的。月月,你還擔心什麼嗎?”江南煙雨聽懂了,他相信毛毛也聽得懂。
“今天另外一個公安局的,他是幹什麼的?”呂江月問。
“他叫江似練,是徐行叔叔的徒弟,刑警大隊的教導員,你怎麼想起來問他?是不是希望他也跟我們一塊來?”高勝寒看見月月一直沒有把自己當外人,他也直言不諱了。
“哇,這麼說,江是我爸爸的第四代傳人?他如果能夠來,不是更好嗎?”呂江月想當然了。
“月月,江教導員是要上班的,有你毛毛哥哥來了,你就放心吧,一樣可以把你媽媽救出來的。”江南煙雨笑了。
“哥,你給我的銀行卡上打進去了多少錢?”呂江月突然問。
“二十萬,不夠還有,我帶了銀行卡來。對方不是說有五萬就可以了嗎?”高勝寒糊塗了。
“用不了這麼多,多了的到時候我還給你。我是怕這個人說話不算數,耍賴,要人不要錢,那你們怎麼辦?”呂江月看過高勝寒的銀行單據,知道錢不是問題,問題是,對方也不差錢,而且錢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