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練舉杯祝福是發自內心的。
他真的很希望看到李亂紅——這個曾經被自己深深地傷害過的女孩幸福,看到她有個好的歸宿。
江似練酒量不如師傅徐行,也不如師傅的師傅高義,但是他比師傅們更了解酒,更清楚酒是止痛劑。
自己釀下的苦酒,江似練自己會慢慢的咽下去,他清楚每咽下去一點,心頭的痛就會減輕一分。
徐行隻是象征性的喝了一點酒。
原本徐行答應來,是計劃好好喝一頓酒的,讓江似練一邊待著。現在聽說了李亂紅的喜訊,江似練喝酒停不下來了,徐行隻能自己在一邊待著。保持一個人絕對清醒,以防萬一發生突發事件,這是職責所在。
徐行清楚愛徒心中的苦,可是他無能為力,隻能夠眼睜睜看著,看著愛徒來者不拒的喝,——抽刀斷水,以酒澆愁。
愛徒現在是一個部門的“主帥”,徐行會放手讓他單飛。在局裏,最早看出江似練的婚姻出問題的是徐行,他卻沒法去撫慰愛徒的傷口。
憑直覺,徐行估計江似練婚姻出問題,跟吳楚脫不了幹係。別看在公安局裏麵,吳楚同樓心月平時沒有任何交集,徐行認為問題恰恰出在這上麵。
一個一把手和屬下,平時碰見了,彼此連招呼都不打一個,這正常嗎?這不是欲蓋彌彰是什麼?
江似練對任何人都沒說離婚的事情。既然江似練不想告訴自己內情,徐行也不會特意去問他。徐行是在一次偶然和樓心月碰在一起的時候,個別從樓心月那裏得到了他們離婚的消息。
徐行最近也心煩,江似練婚姻出了問題,毛毛高考政審出了問題,另外,毛毛他爸高義那裏也有了問題的苗頭。
江似練已經離婚了,徐行倒是插不上手了。
毛毛落榜也基本上是塵埃落定了,徐行也幫不上忙。政審問題,徐行去問了辦公室,局辦主任說是按照原則簽字蓋章的,他也無話可說。
讓徐行大惑不解的是師傅高義,他當了副政委以後,去第三監獄是少了很多,很多時候都是江似練替自己去的。
一來二去,表麵上師傅高義看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有說有笑,徐行卻能夠感覺到,師傅越來越不待見自己了。為什麼?徐行理不出頭緒,找不到理由。
徐行覺得還是江南煙雨過的瀟灑,轉業了也不要國家分配工作,自己自由自在的想幹什麼幹什麼,真的是想得開。
徐行看著江南煙雨瀟灑,江南煙雨自己可不這樣想。
江南煙雨有他自己的煩惱。他再一次奉命來銀城,表麵上是代表集團總部在分公司負責,其實他等於是協助陶沙開展工作。
不愛應酬的陶沙,一心一意負責工程進度和質量,江南煙雨幫著排憂解難保駕護航。
江南煙雨對於經營管理不感興趣,也沒有多少經驗,他來銀城就是給陶沙壯膽的,一方麵他要集中精力完成劇本的寫作,另一方麵就是繼續關照毛毛。
原以為以毛毛的高考成績,他即使是不讀“公大”,上一所名牌大學,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誰知道毛毛也是一根筋,一定要上“公大”,而且是非“公大”不讀,其它院校根本不考慮。
江南煙雨能夠不清楚政審問題嗎?萬萬想不到,他將風險性告訴了老爺子,老爺子竟然同意毛毛的做法。
以高義的犯法性質,以及毛毛的政治表現,提前找到吳楚或者經辦人做做工作,回避高義的問題不是不可能,但是江南煙雨的提議,老爺子不同意采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