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專案組開展工作,徐桂林將保衛部的會議室騰出來了。
進會議室,兩邊是八個卡座,一邊四個,中間擺放著一張寬大氣派的辦公桌。
放一張大辦公桌,徐桂林原打算是給專案組組長程司令員準備的。
——這不是充分體現了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嗎?活學活用,過去是倡導的,現在明的不說,不等於不適用了。
將7·21案件作為重中之重的組長程再平司令員過來一看,問徐桂林,“部長同誌,這是給誰準備的呀?”
“給專案組組長準備的,司令員,您是專案組組長,總不至於和大家一樣坐卡座吧?”徐桂林笑一笑說。
“開什麼玩笑?部長同誌,是你安排我在這裏辦公嗎?”程司令員看著徐部長,他沒笑。
“司令員開玩笑了,我是考慮您兼任了專案組組長,有時候也會過來開開會,指導指導工作。”徐桂林依然笑得很燦爛。
“哦,原來是這樣,我以為部長同誌安排我到這裏來辦公,那我就不走了。你沒有這個安排,那我就提個建議吧。在這個辦公桌上,給我放上一個醒目的標誌,上麵寫:7·21專案二組副組長高義。
另外,每個人的卡座上都給標明成員姓名。
高義是專案組的實際負責人,他是專家,怎麼辦案,我不會過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瞎指揮的事情我不會幹,我就是給高義扛旗打傘的,出了問題我負責,後勤你負責。”
日常生活中的高義,是溫文爾雅和藹可親的,他隻要一進入工作狀態,立馬會前後判若兩人。你看他現在坐在大辦公桌後麵,那個嚴肅勁,真的是大將軍威風八麵。
“江似練同誌,請叫我高副組長。這裏是專案組,不是討論家長裏短的地方。專案組的組成成員,是組織上決定的,是經過綜合考慮的,不是我一個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回去坐下。”
江似練悶悶不樂的轉身,找到空位置坐下來。他沒看什麼牌子,也不管那麼多。
他想不通,高義為什麼不讓師傅徐行,參加專案組。他江似練不參加專案組是正常的,師傅徐行不參加他師傅高義的辦案是不正常的。
——理由呢?沒有什麼理由,江似練憑的是直覺。
在江似練穿上警服之前,師傅徐行和他的師傅高義,就是黃金搭檔。
大浪淘沙,這是在歲月長河裏麵沉澱下來的。通常情況下,高義辦案從來沒有過,帶上江似練而沒有徐行參加的時候。
高義的不正常還表現在他的稱謂上。江似練從高義稱呼徐行為“徐副政委”的口氣上,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他對師傅有了成見。
高義怎麼會對徐行有成見呢?為什麼?誰不知道徐行對自己的師傅忠心耿耿?怎麼辦?
銀城三劍客怎麼可以沒有師傅徐行?三劍客是因為我們師徒三個人配合默契,是黃金組合,缺一不可,缺少其中一個,它的威力會大打折扣。
徐行師傅不來,不僅是影響破案的效率,而且會讓銀城公安局上上下下怎麼想?
“江似練同誌,請你認真聽一下彭春林同誌介紹一組的偵破情況。”
高義敲敲桌子,提醒思想在開小差的江似練。
在7·21專案二組的成員中,黃立榮廳長特別安排了兩個,原來在一組參與了整個案件偵破工作的同誌,這樣的話,更有利於兩個專案組的協同配合。
高義讓其中的一個叫彭春林的作介紹。彭春林是刑偵總隊的資深偵查員。
通過高義和彭春林兩個人的介紹,江似練對案情有了初步的了解。
在省城的郊區,有一個兵營,以前是負責軍用物資轉運的。
經過了兩次大規模的裁軍,再隨著鐵路運輸能力的不斷提高,這個兵營作為中轉的功能漸漸地蕭條了,現在基本上是處於“備胎”狀態。
轉運站是營一級單位,兵營裏麵的官兵總共不到一個連。
因為不是野戰軍,數十年在這裏,相對來說,他們的日常管理就比較鬆散得多。
7月21日淩晨兩點鍾左右,營房大門口執勤的一名哨兵,被美式“禿鷹”氣槍打死,當在值班室的另一名哨兵,迷迷糊糊的發現情況不對時跑出來,凶手已經逃之夭夭。
凶手開了兩槍,在哨兵身邊扔掉了氣槍,搶走了哨兵的半自動步槍以及他身上的一百多發子彈。
搶走的槍內有三發空包彈,現場沒有空包彈的彈殼,說明哨兵他根本就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遠距離開槍打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