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琉璃白/透明著塵埃/ 你無瑕的愛
你從雨中來/ 詩化了悲哀/ 我淋濕現在 ”——《千裏之外》
“是我,啊義!”一聲輕輕柔柔的呼喚,是“千裏之外------太遙遠的相愛”,它詩化了電話兩頭心中無限的悲哀,一如萬千柔情乘風破浪而來,瞬間徹底擊潰了鐵血男兒的堅強,有熱淚盈眶,淋濕了高義的現在!
“啊——勤,你,還好嗎?”高義幾乎是竭盡全力去抑製去柔和自己的聲音。
“我很好,出奇的好,啊義,你好嗎?”殷勤的聲音是輕柔甜蜜的。
“啊義,一直很好,爸爸媽媽好嗎?”
“他們也很好,聽說你沒事了,爸爸放了一掛10W響的鞭炮,放了十多分鍾哪。”
“還要攙扶嗎?”高義關心地問。
“早就不需要了,我體質很好,恢複的很好,現在家務事都可以做,隻是時間不能太長。”
“你兒子呢?他怎麼樣?”高義想到了毛毛。
“啊義,毛毛是我們的兒子,他當然很好,我們的兒子很孝順,很聽話。”
“毛毛是真的考了全縣第二名嗎?”高義有點擔心,老戰友萬監獄長會不會是安慰他的。
“是真的,我上網查了,裸分是第一名,我們高家出了第一個狀元郎呐。”
“裸分是指不包含加分嗎?”這個高義確實不怎麼清楚。
“是,都怪我,不是我的身體拖累了兒子,兒子一定也有加分的。”
“不是這樣說的,如果不是苦難磨練了他,他考這個成績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和兒子都應該感謝你,你是我們的幸運之神。壯誌他們還好嗎?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我現在省裏執行任務,任務完成了,我就請假去看你們,啊勤,我掛了,問爸爸媽媽好。”
高義隱約察覺出殷勤有點累了,他主動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的高義,如同一個很久沒有離開房間的宅男,終於從房間裏麵出來了,來到了陽光明媚的大千世界,那感覺,渾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
高義沒了睡意,他302,303,304,305,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或敲門,或進去看了一下。江似練和刑偵總隊的三個人,沒有回來,保衛部的兩個人在房間看電視,最後到305,徐行在通電話。
“好了好了,下次再聊,我們領導來了。”看見是師傅高義敲門,徐行馬上中斷了通話。
“剛才殷勤打了電話給我,是不是你告訴了她,我房間的電話?”
“是,昨天我同季平山通了電話,是他去通知毛毛奶奶的,大概他聯係了你老家以後,把你的大概情況,也通知了毛毛外婆家。所以,我回房間不久,師母打電話問我,方不方便打個電話給你,我想,你們這麼久沒見麵,就告訴了她。”
“剛才是誰的電話?好像是我們局裏的人吧?”高義不需要聽見,看徐行的樣子,就猜個八九不離十。
“是,我的老同學劉漢誠。”
“你不會就告訴了他,我去刑偵總隊的事情吧?”
“還用得著我告訴他?我們這裏上午散了會,中午吳楚就得到了消息,他得到了消息,局裏班子成員全部都知道了,剛才劉漢誠就是打電話給我證實一下,他說吳楚是有兩下子。坐吧,坐吧,抽一支煙嗎?也是徐部長派人拿過來的。”
徐行打電話給劉漢誠,劉還是半信半疑的,當吳楚告訴他的時候,他馬上又來電話了。
兩個人坐下來,高義抽了一口煙,“劉漢誠是怎麼說的?”
“劉漢誠說,他們看見了恢複你的職務的文件後,劉漢誠就提出來給你安排一間辦公室,吳楚不同意,他說,你們不要急,高局會不會來我們這裏上班,完全不一定,等一等再看情況。現在,不是被他看準了嗎?”
“吳楚是有頭腦,他估計我破了案子,上級不會讓我們搭檔了,如果案子破不了,我不好意思再去局裏上班了,沒猜錯,案子破得了破不了,我是不會到局裏去上班的。你怎麼看吳楚這個人?”
“這個人很難說,如果要說的話,用別人評價曹操的話套用一下,倒是有幾分相似。”
“哦。”
“當時東漢末年的許劭說,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某些人有點像,很有手段。”
“我不明白,江似練被吳楚送到基層派出所去了,怎麼很快又調回來,而且提拔到了大隊長的位置上,江似練是不是到吳楚那裏,走動走動了一下?”
“江似練,我了解他,他不可能去求人,別說是送禮,你讓他請客,他都不會,他內心很自負也很清高,在這方麵,吳楚是沒話說的,他很廉潔,據我所知,春節期間各單位的走訪,他都做到了分文不取,另外,也不故意唱高調,給送禮的人難堪,而是不聲不響的交到我們局裏充公。這一點,也是吳楚能夠獲得不少人好評的基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