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壯誌雖然不是很清楚,江南煙雨他們在南京市,是怎麼尋找毛毛的,但毛毛是因為什麼原因,離家出走,他還是清楚的。殷壯誌的介紹是盡可能詳細的。
高義問,“你是說,毛毛銀行卡上有兩百多萬,他把銀行卡留下了,而隻帶了幾百塊現金,差不多是‘淨身出戶’了?”
“對,這說明毛毛不是負氣出走,而是想考驗自己,他想學他外公白手起家。”殷壯誌的分析沒錯。
“嗬嗬,應該是這樣,你也是兩手空空去闖世界的,外甥是想學舅舅。”高義努力使自己輕鬆。
殷勤怎麼也不能放心,兒行千裏母擔憂,何況是兒子下落不明,“爸爸和壯誌,那時候是迫不得已逼上梁山,毛毛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啊勤,不管是逼上梁山,還是破釜沉舟,都是為了達到有壓力才有動力的目的。你放心吧,好男兒誌在四方,在外麵曆練一下,毛毛會更加成熟。季平山他們找了一段時間,是我不讓他們找了。”老爺子寬慰女兒。
“南京市常住人口有八百多萬,麵積九百多平方公裏,人海茫茫,他們去十幾個人,當然找不到。”高義表示理解。
“說起來,挺搞笑的,第一次他們去找,有一個女同學一個人留下來,被當地派出所當成不良女青年,給拘留了三天。
這一次,就是不久前,這個女同學約了另外一個女同學,他們又跑去找了,她們印刷了幾百份尋人啟事,到處張貼,結果被城管抓起來了,城管要罰款,她們說沒錢,最後令她們哭笑不得的,是在南京搞了三天城市牛皮癬,將貼的尋人啟事一一弄幹淨了。嘿嘿嘿,毛毛這次是坑了很多人。”
——殷壯誌當年可是沒人去這樣找他。
“你們想找人,讓這些學生去,是找錯了人,徐行知道毛毛離家出走了嗎?”高義的言下之意很明白了,找毛毛應該讓徐行他們去。
“徐行當然知道,7·21案發之前,他們的吳局長安排了他去南京出差,順便找一下毛毛,沒想到出了這個大案,前天徐行同季平山見麵了,他打算這兩天再同吳局長商量一下,去一趟南京市。”殷壯誌是時常同銀城那邊保持聯係的。
“壯誌,銀城公安局的吳局長,我聽說他很關心高義的事情,聽說還幫了毛毛不少忙吧?看來這個人還不錯。”殷老爺子突然問高義,“你知道是誰把你送進監獄去的嗎?心裏有數嗎?”
高義淡淡的一笑,“爸,說不知道是假話,可是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
“他是誰?不會是吳楚吧?”殷勤平時不是一個多事的人,她隻能估計,這個人是吳楚的可能性最大。
“你們不需要知道是誰,過去了,總而言之,壞事變成了好事,我們沒必要放在心裏了。”高義現在的職務,已經在對方之上,計較還有意思嗎?
其實,即使是高義坐滿了六年牢,他出來也不會計較,不計較,就了結了,反之,冤冤相報何時了?
“對的,高義啊,作為一個大丈夫,是應該眼界放遠一點,但是,徐行和小江、江似練,尤其是徐行,這兩個人是我女兒和外孫的恩人,你打算怎麼回報他們?”老爺子愛憎分明,表現在近君子而遠小人。他是個知恩必報的人。
“看機會吧,我總不至於用金錢來報答他們吧?”高義當然會考慮這個問題。
事實上,高義回省城後,不久就參加了立功受獎大會,合二為一的專案組,榮立了集體一等功,高義榮立個人一等功,徐行、江似練、徐桂林、刑偵總隊長四個人是二等功,其他人是三等功。
不久後,刑偵總隊長升任副廳長,高義接替了總隊長,另外還有一個破格提拔的是江似練。
江似練去饒景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當支隊長了。徐行沒動。
為此,江似練特意跑到省城,找到高義“討說法”。江似練的意思就是,這個支隊長應該是他師傅的,他受之有愧。
高義狠狠地批評了江似練,“你江似練是不是在開玩笑?你以為我能夠起決定作用嗎?啊,這是組織決定,你這個黨員,還有沒有黨性原則?這是可以想給誰就給誰的嗎?”
“總隊長,我不聽大道理,我知道您對我師傅當了副政委,就心存芥蒂了,您真的誤會他了,他沒有賣身投靠吳楚,不信您去問季平山。
這次破案,我師傅和我一樣立的功,我破格提拔了,我師傅還是老樣子,您會讓我師傅心裏難堪、難過的。”江似練跟徐行不敢這樣說話,跟高義他就不怕。
高義是真的生氣了,“誰說了立了功就要提拔?你們破案不是做本職工作嗎?沒提拔心裏就覺得難過,委屈,就讓你來向黨伸手,這是什麼共產黨員?”
“不是我師傅讓我來的,我是路見不平,打抱不平。”江似練被高義說的在辦公室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