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人找了個幹淨平整的石頭,坐下,抬手托著下巴,垂氣的看著地麵。嘴裏嘟囔著:“一隻綿羊,兩隻綿羊,三隻綿羊,四隻綿羊!”白可人腦袋垂著,不知過了多久,手上的力量再也拖不動金貴的頭顱,啪嗒一下,打醒了白可人的瞌睡蟲!
白可人一愣,這麼黑了!手不自覺抱緊臂膀,委屈道:“我怎麼就這麼傻,偏信你的鬼話!”垂著麻木的大腿,腳也冰冷了,手也凍僵了,厚厚的衣服,像破碎的白紙,裹不住一絲絲的熱氣!再也沒有了,下午時的心思,小步的挪著腳,適應著麻木的筋骨。
白可人抬頭看了看方向,辨認出會自己院子的道路,邁著沉重的腳步,向遠處走去!
路在腳下,想這麼那個人,就那麼的心痛,不願回去半步!
路,就在眼前,看著路旁熟悉的花花草草,再也找不到溫馨的感覺!
明明那麼近,卻總是走不進對方,明明那麼遠,好像你就在我身邊!
不,他一定有什麼事抽不出身,他,這幾天不是一向早出晚歸,忙的焦頭爛額嗎?
不,他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好當麵向我說清楚,或者來不及和我說清楚!我怎麼可以這樣不明真像的胡亂猜測呢!
不,他不是這樣的一個人,即使我對他還不是很了解,即使他神鬼難測,但我的靈魂不會出賣我,他,一定有什麼要緊的事,我不能無端地冤枉了他!
白可人急步向隱菊園走去,任風吹幹了臉上的淚水。一陣心痛湧上心頭,匆忙的腳步沉甸甸的,如同下了魔咒,抬不起前進的勇氣。紗燈搖晃,碎影斑駁,晃花了眼,淚水就那麼不爭氣的掉下來!
佳城的屋子裏燭光微搖,一層紙糊的窗戶,他挺拔偉岸的身影,依稀記得還是那個對月與我暢談的男子,今夜,冷月寒心,我們沉默相對,你走不進我的心底,我挪不動邁向你的步伐。
燭光下,佳城做於書桌旁,白可人隱約見著一個倩影立於他的身側,端茶倒水,添墨剪燈花。佳城,你可知這是我向往過得生活。我素手芊芊,洗手作羹湯,陪君夜讀詩書,紅袖添香,郎情妾意,舉案齊眉。
佳城,我以為,有一天老天會厚待我,會把我當做寵兒,即使讓我莫名奇妙的來到這裏,終究會給我一個幸福的生活。直到我遇到了你,我們相遇相識,相知相待,相互了解越多,越發肯定了這個答案。你就是上天給我的恩賜。曾經,我一直這樣以為。如果不是今夜看到了這些,也許這個夢還將要持續下去吧!
佳城,你身邊那位是夢兒吧,今天,她說要給你看樣東西,你卻讓我等待著她的到來,你淡然的對待著這件事,冷漠的轉身,我真的以為,你對他沒有感情,頂多是你先遇上了她,說起她,也是一個美好的女子。不該被人冷落!
可我錯了,我這一步,晚了一時,終究是晚了一輩子。我該怪誰呢?怪自己,不,我沒有權力決定自己的命運。怪你,不,她也是一個豔麗溫情的女子啊!怎會不心動!怪她,你博才多學,俊美聰慧,她向往你,怎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