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用手撫摸著斑駁陸離的院牆,心想這院牆上應該刻些字才好,她順著院牆走了一會兒,手離開了牆壁,轉過身走向院子中心,快走的房門口的時候停下來,用手比劃了一下,覺得在正對著房門口兩側的位置應該種兩棵桂花樹,這樣八月份的時候在屋裏也能問到桂花香,桂花旁邊種些梅花月季什麼的,那樣院子裏從春天開始就一直有花開著,這樣院子裏才不會死氣沉沉的,除此之外,還應該在地上種些草,那種厚厚軟軟的草,那樣以後有孩子了,才不至於摔跤摔的哇哇大哭。
孩子?
我為什麼會想到孩子?
白瑾看著空空如也的院子傻眼了,就在剛剛,她眼裏的院子不再破敗,也不再荒蕪,剛剛她看見的小院子是溫馨的,是生機盎然的,甚至有笑起來像個饅頭孩子。
可這怎麼可能呢?
這下,不僅是白瑾傻眼了,連康承都吃驚的忘了自己來華音閣的目的。
他是用了十成的功力衝到白瑾跟前的,所以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怎麼就跑到白瑾跟前抓住了白瑾的手腕。
白瑾覺得自己手腕都快給康承給捏碎了,麵對康承,她終於有了冷笑之外的表情。
她這是生氣了,因為手腕太疼了。
“王爺,我是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所以你才要把我手給廢了?!”
康承不管白瑾的冷言冷語,因為少有的心慌已經讓他忘了去計較白瑾對他的態度,他捏著白瑾的手腕,掩著驚慌,幾乎是帶著威脅的問白瑾:“你到底是誰?!”
白瑾手腕更疼了,她揚起手掌,用她那還駕馭不來的內力給了康承一掌,在將康承推開之後她才恨聲恨氣的說:“我是誰?我能是誰?我說我是個隻記得自己名字的人,可你信嗎?!你現在又來發什麼神經,跟質問犯人似的質問我?!”
刑臨也覺得自己家王爺有些草木皆兵了,於是他上前湊到康承耳邊說道:“王爺,你這是在幹什麼?”
康承甩了甩腦袋,好把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子裏甩出去,‘剛剛那女人隻是隨便走走而已,蘇然已經死了,別亂想了。’
白瑾裝傻裝的很成功,由康承的反應,她已經知道剛剛忽然湧到腦海裏的畫麵是怎麼來的了,於是她趁著康承心慌意亂的時候說:“王爺,這麼一個破敗的小院,難不成還住過什麼大人物,或是王爺你在乎的人,所以你才不讓我住進來?”
依白瑾那天看到的一切,她堅信康承不會承認自己在乎蘇然,果然,在白瑾說出這樣的話之後,康承立馬就反駁到:“我怎麼可能把自己在乎的人放在這種地方?”
白瑾笑笑,說:“既然如此,那王爺為什麼不讓我住下呢?我這張臉你也見識過了,我住在這種偏僻的地方還能少嚇到幾個人,住在別的地方,哪天嚇壞你王府裏什麼人,那可怨不得我。”
最後,康承還是沒能將白瑾從華音閣趕走。
他是捏住了白瑾的軟肋,把譚君昊給帶來了,可架不住白瑾對人心的了解。
他康承將一國的公主娶回來,然後放進這麼一個破敗的院子裏,她就不信他能在她麵前將這事給說出來!
不過康承走後,白瑾又有些糊塗了,那天,她是親眼看著康承把蘇然給打死的,而且出手的時候一張臉跟木頭似的連個表情都沒有,所以她不明白,今天康承臉上的驚慌到底算什麼?
康承到底是為什麼事驚慌白瑾是猜不出來的,所以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打理已經成為她的華音閣,等她和譚君昊將華音閣打掃的能住人時,半個月已經過去了。
華音閣能住人之後,白瑾就從譚君昊的藥廬搬到了華音閣裏,之後她又安然的在小院裏過了十幾天,期間白天她會去跟譚君昊學學藥理上的知識,而晚上則是在自個兒房間裏看書,看關於這個時代所有被記載的國家的史書,而這些書讓她知道了大殷王朝所麵臨的形勢。
合上自己看的最後一本史書,白瑾隻想到四個字——四麵楚歌。
大殷王朝是繁華的,是強大的,也正因為如此,周圍的小國都開始蠢蠢欲動,想取而代之,讓自己成為那個最強大最繁華的國家。
白瑾站起身,看著桌子上嗤笑道:“人人都想稱王稱帝,也不想想若是每個人都做了帝王,那帝王還有什麼好稀奇的!”
白瑾這邊笑完,那邊門就被人給推開了。
白瑾看著剛修好的門,有些想把巴掌甩到推門而入的潘欣臉上的衝動。
對於潘蘭這個人,白瑾是帶著能躲則躲的心理的,這種人不能跟她有任何接觸,否則接下來有得你受的。
可想到那天潘蘭讓她所受的屈辱,還有此時潘欣狗仗人勢的樣子,她脾氣一下子沒收住,帶著戲謔問站在門前的潘蘭:“王妃來我這兒,難不成是想找人‘非禮’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