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承把白瑾的雙手壓在了太淵劍上,威脅白瑾彈琴,在他以為自己的威脅已起到作用時,才躊躇滿誌的放開白瑾的雙手。
他千裏迢迢的趕來,本是為了求證那幾天京城流傳出來的留言,可這時候他覺得隻要能逼得白瑾的手指落在琴弦上,他就贏了。
就在康承以為自己能夠為自己出口氣時,他眼睜睜的看著白瑾的雙手直直的往下落著,而下麵,就是他的太淵劍了。
他的太淵劍他清楚,剝皮削骨都是小菜一碟,如果白瑾這雙手落下去,估計也就廢了。
這時候他也沒心思去想白瑾是不是在跟他慪氣了,他隻想著如果這雙手廢了,他可能一輩子都聽不到那曲陽關調了,所以他用他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將他的太淵劍抽了出來,結果太淵劍斜斜的從白瑾的手腕上劃過,齊齊的切斷了白瑾手腕上的所有青筋。
然後,除了血啪啪落在地上的聲音,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白瑾雙手無力的搭在桌子上,血從傷口處冒出來,在桌子上彙聚成一個小小的血窩,血窩中的血像被縮小了的河流似的流到桌縫的地方,然後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
白瑾愣愣的看著自己連翻過來的力氣都沒有的雙手,腦袋跟上輩子被車撞到了似的轟隆隆的一片,卻沒有一個聲音能明確的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血滴滴答答的聲音敲打在她的耳膜上,震的她整個人都懵懵的,她的目光從一片片血跡上移開,然後直愣愣的落在康承的身上,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好像對於她來說,林彬撞死她,康承打死蘇然,都是比康承割斷她所有手筋更容易讓她接受的事。
而此時的康承也傻眼了,他剛剛明明是想太淵劍抽出來好讓白瑾的手不要落在太淵劍的劍鋒上的,可結果……
這樣的結果讓他又恐慌又氣惱,恐慌的原因他不知道,可他知道自己氣的是什麼,他將手裏的太淵劍扔到了地上,隨便從床上扯了些東西就往白瑾的傷口上按,同時對著外麵大喊:“君昊呢?!讓君昊過來!”
喊完了他就對著白瑾喊:“你自己沒長骨頭嗎?我鬆手了你就把自己的手往劍上送!你腦子有病啊?!就是你想跟我反著來,也不至於用自己的雙手開玩笑吧!”
他慌裏慌張的用手裏的床單按在白瑾的傷口上,使得原本應該落在地上的血全滲進了床單裏,雖然知道這對止血沒有什麼用,可看不見那雨一樣往下落的血總歸是好的。
白瑾視線從康承的臉上轉回自己的雙手上,以及康承胡亂的扯著床單的手上,迷迷糊糊的有些明白自己為什麼不相信康承會這樣切斷她的手筋了。
她想起了當初孔銘炸承王府的時候康承護著她的事情了。
那時候,麵對火花四濺的炸藥包,她當真以為自己又要死了,可最後她沒死,而是在一片火海中,被康承支起的一片天給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