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半夜被嗓子給幹醒了,上輩子她就不能喝酒,場合所迫必須要喝時,也就喝杯香檳應付過去了,今天喝了一杯白的,著實讓她遭了一回罪。
從床上坐起來,頭又暈又疼,讓她差點吐了出來,閉著眼睛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企圖讓自己舒服點,睜開眼時,一個白瓷杯已經送到了自己的麵前,她是渴急了,也沒想這杯子是怎麼自己冒出來的,接過來就把杯中的水喝了個幹淨。
喝完了,就聽耳邊有人問:“還要嗎?”
白瑾看了看給自己送水的刑臨,輕皺著眉點了點頭。
刑臨將水送到白瑾麵前,白瑾接過杯子,猶豫了半天,剛想開口提醒刑臨,讓他以後別這麼晚還到她這來,外麵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說:“頭兒,王爺有事找你。”
刑臨一句:“知道了”讓白瑾停止了思考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別人的頭兒,然後目送著刑臨離開了。
她那句“以後別這麼晚來我這”終究是沒有說出口,轉而想想刑臨一比她小三歲的孩子,沒什麼好顧忌的,也就不再糾結刑臨半夜留在她這的事了。
將杯子裏的水喝完,還是覺得很渴,於是就起床走到桌子跟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杯,還渴,再倒一杯,可看著杯中透明的水時,卻不想喝了。
身體裏好像有什麼在往外麵湧,抵觸著她剛喝進去的水,來到她的口中,下一刻,杯中的透明的水變得通紅。
右手的茶壺落到地上,潔白無瑕的瓷器,瞬間碎的七零八落。
白瑾身體晃了晃,身上的力氣連左手的小茶杯都拿不起來了,小茶杯跟著茶壺落地上,又是一聲脆響。
白瑾上輩子沒醉過,不知道自己喝醉會是什麼情況,這時候她能想到的隻是:難道我身體已經差到喝杯酒都會胃穿孔的地步?
可嗓子裏不斷湧上來的血腥味告訴她這應該不是喝酒胃穿孔造成的。
如果真是胃穿孔,這孔得多大,才會讓我吐這麼多的血。
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中閃過,已經耗盡了白瑾腦中最後的清明,她雙手扶著桌子想出聲叫刑臨回來,可一張嘴,又是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從體內翻滾了出來,白瑾騰出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暗紅色的血從指縫間落到桌麵上,一滴一滴的,白瑾瞧著那由點連成片的血跡,視線模糊的同時,隻能在心裏期待著,有誰能來救救她……
本來挨著冰涼地麵的後背和地麵脫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溫熱,然後一股暖流慢慢的湧進身體裏,讓白瑾糾結在一起的眉頭總算是舒展了一些。
模糊的意識告訴她有人把她抱離了房間,那個人還在她耳邊說著:沒事了,馬上就不疼了……
聽那人這麼說著,不知是幻覺還是什麼,白瑾真就覺得自己身體沒有剛剛那般疼了。
白瑾被康承帶走了,帶到了一個別人不可能找到的一個小山洞裏。
康承是想幫白瑾的,可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要幫的這麼不光明正大,他將白瑾放在鋪了幹草的地麵上,然後就開始試探白瑾的內息。
白瑾的身體很糟糕,糟糕到讓康承奇怪她為什麼還能活著。
康承將伸出右手,想先從心髒開始將那些亂竄的內力歸整好。伸出去的手因為男女授受不親幾個字猶豫了一下,後又因為救人要緊而落到了白瑾的心口上。
手上的觸覺告訴他剛剛的猶豫是多餘的,要不是他明確的知道白瑾是個女的,就算他現在已經把手放在了白瑾心口上,手上傳來的硬邦邦的感覺也不會讓他覺得白瑾那一身男子裝扮和她的性別有什麼衝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