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綠衣頂著兩個核桃似的眼睛給白瑾端來了洗臉水,白瑾不習慣這麼被人伺候,在綠衣放下臉盆之後就說:“我自己有手有腳的,以後這種事你也不用做了,你該幹嘛幹嘛,不用管我。”
綠衣的視線經過腫的發亮的眼皮,幽怨的落到白瑾身上,“你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感激你。”
白瑾對著盆裏的水嗤笑了一聲,“誰要你的感激了?雖然我能猜到你在潘蘭那兒過的不怎麼樣,可你也別認為我把你弄過來是為了幫你脫離苦海,我隻是順便把你弄過來而已,不是特地,懂嗎?”
說完把毛巾扔到了綠衣的手裏說:“把眼睛用熱毛巾敷一下,腫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白瑾那張嘴,綠衣昨晚已經領教了,可現在聽了白瑾的話,還是氣得不行。
所以白瑾激怒人的本事那是有目共睹的。
白瑾說不需要綠衣給她做事,讓綠衣該幹嘛幹嘛,可在綠衣過了兩天飯來張口的日子之後,白瑾不願意了,就把綠衣拉進廚房,讓綠衣給她摘菜洗菜。
有了綠衣這麼一個下手,白瑾很快做出了一大桌子的菜,然後康承就踩著飯點過來了,身後理所當然的還跟著刑臨和譚君昊。
康承已經很久沒好好吃東西了,他也好幾天沒來白瑾這了,一方麵是因為太忙了,另一方麵是因為心裏還記著那晚刑臨問他的那句話。
今天來了,純粹是因為依霖在他跟前提了一句:“白瑾那院子煙囪冒了半天的煙了,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康承一聽,實際上的和心理上的顧忌都靠邊站了,領著幾天都沒好好跟他說一句話的刑臨就跑來了。
康承他們來的時候,白瑾和綠衣已經開始吃了。
綠衣被白瑾拿話膈應了幾次,賭氣似的要跟白瑾反著來,反著反著,就莫名其妙的跟白瑾坐在一張桌子旁吃飯了。
康承見到這畫麵愣了一下,也沒說什麼,就支使白瑾去多準備幾副碗筷,白瑾還沒動,綠衣就站起來了,然後恭恭敬敬的說:“王爺,我去拿吧。”
說著也不等康承的反應就走出去了。
綠衣回來將碗筷給康承他們擺好之後,轉身就要走出去,結果剛走了幾步就被白瑾叫住了,“你不吃飯往哪跑呢?”
綠衣回過頭,見康承刑臨和譚君昊都沒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就放心的狠狠瞪了白瑾一眼,心道,‘你這純粹是在找我茬!我能不把你當主子,我能不把王爺當主子嗎?’
康承見白瑾開了口,也不好意思把人家一個小丫頭從飯桌上擠走,就順著白瑾的話說:“坐下來一起吃吧。”
一張桌子就四麵,康承、白瑾和綠衣各占一麵,剩下那一麵就留給了譚君昊和刑臨,結果這兩人一會兒他搶了他雞腿了,一會兒他搗了他胳膊了,吃飯硬是弄得跟打架似的。
白瑾就樂意看譚君昊和刑臨這麼小打小鬧的,看的特開心,在看見綠衣一副食不下咽的表情,就更開心了。
叫你整天大爺似的擺臭臉給我看!
吃完飯,白瑾讓譚君昊和刑臨去刷碗,綠衣哪能讓那兩位爺去刷碗,忙搶先把碗筷收拾了去了廚房。
刑臨這幾天有點怵康承,巴不得去廚房躲一會兒,也就跟在綠衣後麵走了。
譚君昊知道康承和白瑾在一塊,指不定什麼時候吵起來,為了避免淪為唯一的炮灰,他也跟去廚房觀摩刑臨洗碗去了。
當屋裏隻剩下白瑾和康承的時候,白瑾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說:“春困秋乏,這是不是要到秋天了。”
康承仔細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發現知了的叫聲已經沒那麼吵了,就回了句:“應該快了吧。”
“王爺,秋試是不是快到了?”
康承剛剛還以為白瑾要跟他聊天,心裏還納悶,白瑾怎麼跟他聊起天來了,畢竟他們兩個可謂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再多半句就能打起來的那種,等他聽白瑾說到秋試的時候,心裏瞬間裏明白了。
他就知道白瑾不會老實巴交的跟他聊天!
康承眉頭又皺起來了,他這表情都可以算作白瑾的專屬了,“你又想幹什麼?”
康承說著頓了一下,想到什麼似的問白瑾“你不會想去參加秋試吧?我告訴你,想都別想!先別說你是個女的,你就是個男的,我也不會讓你去參加秋試的!就你那脾氣,沒考上還好,考上了,估計還沒入官場,就被人給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