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的樣子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趙乾本是對康承掀開白瑾紅蓋頭的事感到非常不滿的,可在看見白瑾的情況之後他也就忘了跟康承算賬了。
在白瑾說她眼睛疼之後,他立馬把白瑾帶到了內室,然後讓大夫來給白瑾看眼睛。
康承剛剛衝動的想在所有人麵前說,白瑾今天不嫁了,可現在想想自己剛剛太不理智了。
所以在其他人都在擋在外麵的時候,他很沉著的跟趙乾說:“趙元帥,今天的婚事,就算了吧。”
趙乾以為康承的意思是白瑾身體不舒服,所以婚事改天再辦,他對白瑾的善解人意已經達到了一定的境界,所以即使他過兩天就要出征了,可他還是點頭說:“行,那就明天再說吧。”
趙乾的誤解沒有讓康承心裏起一絲波瀾,隻是在意識到趙乾沒理解他的意思時,他冷靜的解釋了一句:“我的意思是,這婚事,就算了吧。”
給白瑾看診的大夫無意中聽見了這麼一個消息,驚得他的手一抖,按在白瑾脈搏上的手硬是什麼都沒診出來。
趙乾所有的動作因為康承的一句話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問:“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今天,我不讓她嫁了。”
趙乾從床邊站起來,平時一臉正直的臉上正醞釀著一場暴風雨似的看向康承,問:“你什麼意思?”
康承不想解釋什麼,因為這時候所有的解釋都隻是可恥的借口。他承認他這麼對趙乾太卑鄙了,可他必須這麼做。
不想去解釋什麼的康承把白瑾從大夫手中拉到自己跟前,然後說:“我的意思是,她是我的,我現在不想給你了。”
說完將白瑾抱起來,然後踢開窗戶,從人少的後門走出,接著直奔皇宮。
當今的聖上在龍案前來回走著,走了十幾個來回才停下來望向地上跪著的兩個人,這一望,氣的他胡子都快飛起來了。
皇上抖著手指著康承,指了半天才氣勢恢宏的開始罵人,“你個混賬東西!你看看你做的叫什麼事!你把人家新娘從人家那搶過來還不夠,你還讓朕給你們賜婚!朕這剛把人賜給趙乾,你又整了這麼一出,你這不是讓朕打自己的臉嗎?趕緊把人送回去!要不然……”
皇帝本想威脅康承讓康承把人送回去的,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手裏有什麼能威脅康承的,於是當今聖上眼珠子一轉,轉到了康承身邊的白瑾身上,立馬底氣十足的說:“要不然,朕讓人砍了這丫頭!”
這時候皇帝才想起來去看看白瑾長什麼樣,看完之後立馬明白康承為什麼這麼不厚道的要從趙乾那搶人了,可明白之後又糊塗了,不是說這人本來就是承王府裏的嗎?你既然不想給,那早幹嘛去了?!
康承也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厚道,可他今天非這麼做不可。
他知道讓父皇賜婚的可能行為零,可他還是來了,不是為了賭一賭運氣,而是想讓父皇在第一時間知道這事,而且是由他親口告知的,這樣他能保證父皇聽到的是事情的真實情況,而不是經過無數人加工的傳言。
他才不信父皇會砍了白瑾呢。
先別說砍了白瑾他會有什麼反應,就是在趙乾那也不好交代。
所以在皇帝底氣十足的威脅說要砍了白瑾之後,康承跪著給皇帝磕了個頭,說:“既然父皇不答應賜婚,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說完,拉起白瑾就走出了皇帝的禦書房,留下了胡子被氣的快從臉上飛出來的當今聖上。
康承把白瑾送回了華音閣,先把譚君昊叫來給白瑾看眼睛,又讓刑臨把留在王府裏的侍衛全部布置在華音閣周圍,然後才開始出去收拾爛攤子。
他把白瑾帶走後,第一個找的是皇帝,第二找的就是趙乾。
康承見到趙乾的時候,臉上是一點愧疚的神色都沒有,這讓趙乾覺得這人的臉皮真是厚的刀槍不入了。
其實康承心裏是愧疚的,隻是他不能表現在臉上,如果表現在臉上,他怕自己還沒開口就輸了。
趙乾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元帥,又怎麼可能吃這種啞巴虧。
趙乾來見康承的時候,把自己的長槍給帶上了,在康承走向他的時候,他一手執著槍,泛著光芒的槍頭直指康承的脖子:“我敬你是個王爺,所以之前才沒對你動手,可是現在,你要不把人交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康承的脖子被槍抵著,已經開始流血了,他感受著血液從脖子上流下來時留下的痕跡,知道趙乾是真的怒了,而且是史無前例的怒了。
他用手指沾了一點血,然後攤開給趙乾看,說:“你知道她為什麼會流血淚嗎?”
康承一個問題,問的趙乾拿著槍的手抖了一下。
康承脖子上冰冷的觸感消失了,緊接著又說:“首先我要跟你說聲抱歉,我不應該讓她答應嫁給你。然後我要告訴你的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