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君昊剛張嘴,白瑾就甩了一句“你吃你的,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譚君昊最近覺得,身邊的人好像越來越不把他當回事了,隻要有人有一點不高興,就把矛頭指向他,好像他沒脾氣就活該淪為受氣包。
有了這點覺悟的譚君昊立馬冒出了骨氣,不服氣的反駁白瑾說:“難道我說錯了嗎?就你跟我學的醫術,隨便給人看看也能掙錢了,你用得著在這裏做小伏低的被人欺負著嗎?你這麼做,還不是怕王爺找到你的時候會苛責你,所以把日子過得慘兮兮的,好讓王爺心一軟,就不去計較你逃婚的事了?”
在那麼清苦的日子裏,白瑾沒有絞盡腦汁的去賺錢,潛意識裏,是有點自暴自棄好讓康承不去計較她逃婚的事的意思,可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當初她實在沒那個心情去想賺錢的事。
如今自己不小心說出的一句話,使得別人把她所受的兩年的苦全都歸為自作自受,她也就開始不耐煩起來,尤其當譚君昊也開始指責她的時候,她就更加煩躁起來。
煩躁的白瑾把麵前的碗往前麵大力一推,袖子一甩,一臉不耐煩的推門而出,留下有些尷尬的柳依依,和被白瑾嚇到的譚君昊。
白瑾在外麵溜達了半夜,心裏亂七八糟的心思被冷風吹的七零八落,再回想起自己剛剛對待譚君昊的態度就有些愧疚。
她想譚君昊應該隻是被自己罵了,所以不服氣的反駁了一句,而自己卻態度惡劣的甩臉色給譚君昊看,真是太不應該了。
感到愧疚的白瑾想去找譚君昊好好懺悔一番,半夜就潛進了譚君昊的房間裏,結果意外的發現譚君昊竟然沒有睡著,而是大睜著兩隻眼睛對著屋頂發呆。
她坐到床邊,譚君昊因為她來了就掃了她一眼,掃完之後繼續看著屋頂發著他的呆。
白瑾見譚君昊還在不高興,就好聲好氣的說:“君昊,晚飯的時候我是態度不好,你別生氣啦。”
譚君昊聽了白瑾的道歉,有了底氣似的翻了個身,隻留給白瑾一個後腦勺。
白瑾拉了拉譚君昊的被子,繼續說:“我真的錯啦!你就別生氣了!這樣,你想吃什麼跟我說,我馬上就去做給你吃好不好?”
藏在被子下麵的譚君昊悄無聲息的動了一下,白瑾注意到了,也沒問譚君昊想吃什麼,就跑去了廚房,等回來的時候,手上就多了一個托盤,托盤裏理所當然是吃的,另外還有四隻蘿卜雕成的小白兔蹲在托盤的四個角落裏。
她把譚君昊叫起來吃東西,譚君昊露出一副很不情願的表情,然後帶著一副很不情願的表情開始吃東西。
他這種把心思擺在臉上卻以為自己藏的很深的樣子,讓白瑾有些哭笑不得,哭笑不得的同時,也覺得很難得。
於是她想,無論世界變成什麼樣,譚君昊這幅自以為自己深藏不漏的單純樣也不能變。
譚君昊把東西吃完了,還想繼續裝腔作勢,可空了的碗碟讓他沒有了底氣,於是他喝了口水,開始跟白瑾說:“以後你不能不經過我同意就進我房間,我好歹也是個大人,而且是個大男人,你就這麼從窗戶爬進來,也太不尊重我了。”
譚君昊的話讓白瑾有種被自己口水嗆到的錯覺,因為譚君昊的話,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誤闖了自家兒子房間的老媽,而且這兒子還是性格扭曲又叛逆的成長期青少年。
白瑾被譚君昊的話逗的嗬嗬的幹笑了兩聲,最後實在無話可說,隻能拍著譚君昊的肩膀說:“我知道了,那個……君昊啊,你這樣……也挺好的,嗬嗬……”
譚君昊意識到白瑾似乎話裏有話,立馬警覺的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白瑾繼續打哈哈,“沒什麼意思,那個,你看看這些小兔子是不是特別的可愛?”
譚君昊的注意力,果然被那幾隻兔子給吸引過去了。
白瑾別過臉暗暗鬆了口氣,然後就看著譚君昊興致勃勃的跟兔子玩了起來,玩了一會兒之後就揉眼睛說困了要睡覺。
白瑾讓他去睡他的,然後自己在那收拾起碗筷。譚君昊躺下之後,想起什麼似的問:“王爺還在生氣嗎?”
白瑾收拾碗筷的手頓了一下,“恩”了一聲算是回了譚君昊的話。
譚君昊來勁兒了,“那你怎麼不去哄哄王爺。”
白瑾在譚君昊看不見的地方咧了一下嘴,心想:你以為你們王爺跟你一樣這麼好哄嗎?
雖然心裏是這麼想的,可嘴上卻說:“你先睡吧,這事我會處理,你就別操心了。”
譚君昊打了個哈欠答應了一聲,接著很快睡著了。
白瑾吹了屋裏的燈,出來的時候給譚君昊把門帶上了,然後就站在譚君昊門前,對著對麵康承的房間發了會兒呆,最後歎了口氣,把東西送到廚房洗了,就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