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惻隱之心的白瑾已經沒耐心繼續跟潘蘭解釋當年的事了,於是她一臉不耐煩的對潘蘭道:“你別一臉找我算賬的樣子,我今天來不是跟你算賬的。我今天來隻是想知道,你接下來到底要怎麼做?”
潘蘭在憤怒和悲傷中,漸漸接受了白瑾殺了她爹的事實,白瑾問她她接下來要怎麼做,她理所當然的回道:“怎麼做?當然是把你殺了我爹的事告訴父皇,讓父皇還我一個公道!”
白瑾嗤笑一聲,心想這潘蘭是不是傻,“你覺得我會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來跟你說這事,然後等著你去揭發我,把自己給搭進去?我告訴你吧,你爹不是什麼好東西,殘害忠良私吞賑災銀兩,什麼事他沒做過,我手裏可是有一大堆證據,這些證據交出去,足夠你爹死一百次。你要是把我殺了你爹的事說出去,信不信我立馬把這些證據交出去,讓你爹死後再來個身敗名裂?”
剛剛潘蘭雖然在知道白瑾殺了她爹之後恨得不行,可她覺著自己至少還能把白瑾加注在她身上的一切還回去,畢竟殺人償命,她是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可在白瑾說了證據的事之後,她就徹底絕望了。
她算是明白,當初她把刀子捅進白瑾心裏,白瑾卻有口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了。
潘欣見自家主子被白瑾逼成這樣,就急得拉著潘蘭的袖子提醒潘蘭說:“小姐,你別聽她的,她就會無中生有的唬人,當初說給我下了毒,結果根本沒有,現如今她說有老爺的犯罪證據,肯定也是胡說的。”
潘蘭經潘欣一提醒,眼裏出現了一絲亮光,可這點亮光很快就灰暗了,因為白瑾將一遝紙張扔到了她的麵前,並且說了“這上麵的字跡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這是你爹在貪汙受賄過程中跟相關人員的書信往來,這樣你還不信我手裏有你爹犯罪的證據?”
潘蘭在看清那些信上的字跡和內容之後,頹然的坐了下來,似乎已經認命了,顯得失魂落魄的。
“白瑾,你今天來,如果是想報複我的,那麼祝賀你,你成功了。”
白瑾搖搖頭,說:“我今天來不是報複你的,我是想問你件事,報複你隻是順便而已。”
潘蘭毫無焦距的目光,因為白瑾刺耳的話再次回到白瑾的臉上,可最終她也沒說什麼。白瑾的手段她算是領教了,如今已經多說無益了。
白瑾也不等潘蘭開口,就直接跟潘蘭說:“接下來,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裝作今天的事情從沒發生過,然後帶著真相在承王府就這麼活一輩子;二嘛,你可以選擇離開,找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繼續你的生活。”
潘蘭腦子裏亂成了一團,可在白瑾給她提供了兩個選擇之後,她還是理智的直接把第二種選擇給否決了。
讓她一個人離開,然後讓白瑾一個人在承王府逍遙自在,她做不到!
白瑾從潘蘭的眼神裏看出了潘蘭的選擇,這結果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既然你不在乎你爹的死,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祝你在承王府,能夠繼續安生的生活下去。”
白瑾說著把桌子上的那些信拿回手裏,在離開之前露出一個後知後覺的表情說:“對了,都忘了今天來的最終目的了。我已經打算跟康承成親了,可我隻做妻不做妾,在我們成親之前,你記得要主動把正牌王妃的位置給讓出來。”
她說著還搖了搖手中的那些信,然後也沒等潘蘭的回答,就胸有成竹的離開了。
而潘蘭在她的身後低垂著眼,眼裏還有未幹的淚水,放在腿上的雙手慢慢收緊,在衣服上出現血色之後,她跟當初的白瑾一樣,在心裏發誓,誓要把白瑾加在她身上的一切都給討回來!
不過白瑾此行的目的確實達到了,因為她現在,不得不把承王妃的位置給讓出來。
康承在聽白瑾說願意嫁給他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白瑾在耍他玩呢,否則這人不可能在短短一夜之間就改了主意了。
隻是在和一臉認真的白瑾對視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意識到白瑾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意識到白瑾是真的要嫁給他之後,他心裏隱隱有些得意,可臉上卻表現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這事,我還得考慮考慮。”說完之後又怕白瑾一氣之下來句‘那算了’,於是立馬又補了一句說:“不過看在你特意來跟我說這事的份上,我還是答應你吧。”
白瑾嘁了一聲,在心裏罵了一句:‘你幼稚不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