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在譚君昊的湯藥作用下,很快便醒來了,醒來之後看見康承,就說了四個字兒,一個“錢”字,另外三個是“在樹上”。
康承對於白瑾說出的這四個字是極其的不滿,可在白瑾說完這四個字就安心的睡了之後,他也隻能把錦清叫來,問錦清:“她之前住的是哪個房間?”
錦清不明白康承為什麼忽然這麼問,可是不明白他也不問,隻是回道:“在二樓東邊中間那個廂房。”
“你去到那個廂房外麵的樹上找找,看看有沒有她當成命的錢。”
錦清依舊很奇怪,奇怪他們王爺是怎麼知道白瑾把錢藏樹上的,而一直坐在屋裏的齊辛齊揚卻在心裏嘀咕著:王爺這也太神了,怎麼就知道白瑾說的是哪個樹呢?
而此刻康承心裏想的卻是:這人竟然為了這麼一點銀子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真是要錢不要命了。
可是真當錦清把白瑾藏起來的銀票捧到康承跟前時,康承竟然被那銀票噎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一直以為白瑾說的,要把他賠給趙乾的銀子賺回來是個天方夜譚,就算譚君昊也說白瑾的酒樓可以賺很多錢他也沒當真,如今那一張張大麵額的銀票擺到了他的眼前,他隻能不可置信的問錦清:“你確定,這些銀子都是她賺來的,不是她搶來的?”
錦清黑線,他都不知道他們王爺有一天也能說出這種不經過大腦的話,“王爺,這真是她賺的,真要搶的話,哪家有那麼多錢給我們搶啊?”
康承還是不信,“可這也太多了吧?五十萬兩銀子?就是整個臨安縣,每個人每天都到你們那酒樓吃飯,你們也不見得能賺那麼多啊?”
錦清在心裏汗了一把,覺得王爺怎麼就認定了這些銀子是白瑾搶的。
可就是這樣的王爺,卻讓他覺得和白瑾竟然意外的相配。
“王爺,來香滿樓吃飯的,不僅僅是臨安縣的人。附近好多縣城、甚至是別的省,都有慕名而來的,而且……”
錦清欲言又止的神情,讓康承緊跟著問了一句:“而且什麼?”
錦清在心裏想著措辭,想了半天,才勉強開口說:“而且,那什麼,白瑾對於那些有錢的官員或者富商,開的價格都……都特別的狠。”
康承看著那五十萬兩的銀票,心想這得狠成什麼樣,才能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內就賺到那麼多錢?可是,“你們這麼做,就不怕那些達官貴人上門找茬?雖然我臨走之前交代過臨安縣的縣令多照應你們,可你們這也太胡來了。”
“王爺,這些你就不用擔心了。白瑾特別的給這些人弄出了一個菜譜,這些菜譜裏的菜隻賣給這些達官貴人,價錢明碼標價的擺在那,那些人願意買,我們願意賣,當然也就不存在找茬這一說了。”
錦清這麼一解釋,康承這才開始相信白瑾的錢不是搶來的,可這並沒有讓他覺得很開心。
錦清也不知道王爺這是在不高興什麼,隻能小心翼翼的站在那。平時看不懂人臉色的譚君昊這時候卻忽然跳出來說:“王爺你不用擔心,白瑾那些菜雖然說隻賣給那些達官貴人,可我們吃的話是不要錢的,之前我就吃了好多好多……”
康承的心思冷不防的被譚君昊這麼直白的說出來,說的他的臉直接的黑了,“誰跟你說我在擔心這些了!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真當別人都跟你一樣,整天隻想著吃嗎?”
康承這麼一說,別人都當是譚君昊擅自揣摩王爺的意思讓王爺生氣了,而隻有康承自己知道,他這是在惱羞成怒。
他記得幾年前,白瑾做出來的東西,隻是為了有限的那幾個人做的,那幾個人中當然包括他,還有刑臨、譚君昊,還有跟著白瑾的柳依依,後來多了一個趙乾,現如今,白瑾做出來的東西,似乎隻是為了賣錢。
這事讓康承有些鬱悶,可想想這事不是一個王爺該考慮的,他也就不再去糾結。
白瑾有了譚君昊,又因為沒什麼事壓在心上,身體很快就有了好轉。錦清見白瑾再醒來意識已經清醒了,就跟康承提議早點離開這客棧,畢竟跟這麼多死人共處一室也太晦氣了。
康承覺得錦清說的有理,就帶上白瑾開始往京城趕。
路上白瑾時不時的還會頭暈想吐什麼的,這種身體上的不適正好可以衝淡她心裏上的不適,讓她忘了去問康承,為什麼這麼久才來。
因為白瑾不舒服,所以康承在進了一個鎮子之後給白瑾弄了輛馬車,又把譚君昊給塞馬車裏讓他照顧白瑾。譚君昊樂得有了名正言順的坐馬車的理由,於是開開心心的跟在白瑾後麵鑽進了馬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