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微不足道(1 / 2)

康承愣愣的看著自己收回來的手掌,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錦清,大腦有那麼一段時間變得徹底的空白了。

他的視線從錦清身上轉移到開始掉眼淚的白瑾身上,知道有些事情可能真的無法挽回了。

他走近一步,想問錦清,你沒事突然跑出來幹嘛,可很快他就意識到他剛剛出掌的時候,白瑾好像有點體力不支的樣子,那時候他一心想把白瑾給製服了,其他的什麼也沒想,所以就算當時就意識到白瑾體力不支了,他也不可能收手,可他也是真的沒想把白瑾怎麼樣。

他看著錦清漸漸的沒了動靜,少有的有了驚慌失措的感覺。

而正在他想對白瑾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白瑾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他跟前,帶著一臉的淚珠子問他:“你那個玉佩呢?那個不是可以救人的嗎?你把那個給我,快點給我!”

康承還沒見過白瑾哭成這樣過,一時有些失神,而在他失神的時候,白瑾已經開始翻著他的衣襟和袖子,企圖找出康承的那個玉佩。

最後她沒找著,還是康承主動把玉佩拿出來給她的。

確切的來說,那已經不是玉佩了,因為那個玉佩已經碎成一塊一塊的了。

康承早就知道他這個玉佩已經成了擺設,可白瑾不知道,就算看見玉佩碎了,她還是捧著那些碎塊回到了錦清身邊,然後安靜的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這時候夜已經深了,周圍安靜的隻能聽見呼嘯的風聲,在一陣陣的冷風過後,被白瑾半抱在懷裏的錦清卻依舊一點動靜也沒用。

這時候齊辛齊揚也醒了,在看清躺在地上的錦清,還有已經變得安靜下來的白瑾時,就不約而同的看向康承,用眼神詢問著康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康承在感覺到齊辛齊揚的動靜的時候才想起來這時候應該把譚君昊叫來。

可他剛出聲,就被白瑾阻止了。

譚君昊醫術再強,也不會讓人起死回生。

白瑾抱著錦清漸漸失去體溫的身體,腦子裏卻清晰的閃現著錦清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以及麵對她時的每一個笑容。

她記得第一次見到錦清的時候,對錦清的第一映像就是這人冷冷清清的,不大好相處的樣子,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了。

白瑾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恍然想起當初他們被那幫人綁架的事,這才想起來好像是從那時候起,她跟錦清之間關係才變得親近起來。

這一年來,無論是康承,還是譚君昊他們,都是在她的生活裏來了又走的,隻有錦清一個是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尤其是在安安生病的時候,錦清幾乎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可是在她心裏變得越來越重要的人,竟然忽然就沒了。

她自己也經曆過生死,安安病得快不行的時候,她也跟瘋了似的不願意接受現實,可她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著自己在乎的人就這麼在自己跟前沒了,然後她就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挖去了一塊,跟著錦清一起消失了。

這時候她才覺得,跟錦清的死比起來,康承曾經對她所做的一切連個屁都不算!

此時此刻,她覺得她對康承的怨恨忽然暴漲到了一種史無前例的高度,這種恨意是她以前都沒有感受過的,無論是康承殺了蘇然的時候,還是康承給她喂媚.藥讓她難堪的時候,還是康承把她送給趙乾的時候,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想一掌把康承給打死,然後用康承的血來祭奠她所失去的一切!

她被心裏橫衝直撞的恨意激的猛地抬起了頭,被眼淚和恨意逼紅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康承,在那種眼神下,無需她開口說些什麼,已經足夠讓康承感受到她心底到底有多恨了。

康承被白瑾眼裏的恨意驚的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可很快他又平靜下來了。

如果在得到想要的東西時,必須要失去另一些東西的話,那麼他不後悔自己做出的選擇。

在平靜下來之後,康承準備直麵白瑾對他的恨意,也做好了白瑾可能對他的言語上或者行動上的反擊,可他最後卻看見白瑾輕輕地笑了兩下。

因為那笑容來得快去得也快,所以他都懷疑剛剛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隻是事實證明剛剛他應該沒有看錯,因為白瑾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就費力的把已經斷氣的錦清從地上拉起來,然後艱難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

在路過康承的時候,她才跟康承說了一句:“這下,我隻能一個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