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趕了將近十天的路程之後,白瑾終於把孔銘帶到了錦清麵前。
這次白瑾長了點心眼,沒有在孔銘剛到的時候就催著孔銘去救錦清,以防孔銘再想出什麼折騰她的法子。
孔銘悠閑的洗了個澡,吃了個飯,又在院子裏走了兩圈,在看夠白瑾抓耳撓腮的著急樣兒後,才跟白瑾說可以開始了。
整個救人的過程中,白瑾幾乎什麼也沒做。
她就在那坐著,沒出力沒流血的,身上也不疼不癢的,可這個過程卻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因為隨著孔銘的動作,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在從自己的身體裏慢慢抽離,把生命的流逝牢牢的釘在了她的每一根神經上,就像當初她被林彬撞了之後的感覺
隻是當初她能感覺到腦子裏的血在往外流,所以覺得自己的靈魂消失也沒有多奇怪,如今她不疼不癢的,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靈魂的消失,這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詭異的讓她有股想逃的衝動。
孔銘見她滿頭滿腦的汗,在救人的同時還不忘對她說著沒事,好讓她不用那麼害怕。
在一切歸於平靜之後,孔銘收回了按在錦清和白瑾後背的手。
白瑾失去唯一的支撐,瞬間就倒了下去,於是她也沒來得及看見錦清開始起伏的胸膛。
她這麼一倒下去,直到第二天才醒過來。
睜開眼的那一刹那,她腦子先是混沌了一陣子,等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暈倒之後,整個人被電打了似的從床上蹦了下來,連棉衣都沒穿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她是想問孔銘錦清到底怎麼樣了,結果她一推開門,就看見錦清手握一把劍,翻動著手腕,把劍舞出了無數個漂亮的劍花來,看的她都癡了。
錦清練了一會兒劍,無意中看見白瑾站在門口,就停下來笑著說:“躺了快一年了,身子骨有點僵,所以練練。”
白瑾看見錦清停下來對她笑,她也傻乎乎的跟著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笑出了兩顆淚花。
在被淚花朦朧了視線之後,她就傻乎乎的看著錦清走到她跟前,她還沒得及開口說兩句煽情的話,就被錦清推搡著後退了兩步,她不樂意的直了直身子,一臉不解的問:“你幹嘛?”
錦清把白瑾推回屋子裏之後,又拿了件衣服給白瑾披上,然後才回白瑾說:“外麵冷,你穿這麼點怎麼就跑出來了。”
錦清這麼一說,說的白瑾也不好意思追究錦清推她的事了,她盯著錦清看了一會兒,發現錦清臉色還行,可還是不放心的問:“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
錦清活動活動自己的胳膊,發現也沒哪兒疼,就說:“沒什麼不舒服的,就是覺得身體有點僵硬。”
即便錦清這麼說,白瑾還是不放心的圍著錦清轉了幾圈,前幾圈的時候,她還是真心想看錦清有哪兒不對勁的地兒,後幾圈純粹是在自我滿足中轉完的。
她這是覺得能把錦清救活的自己本事也忒大了。
錦清都快被她轉暈了,於是不得不把拉住她以防她繼續轉下去,然後問白瑾:“當初的事情是怎麼解決的?你怎麼跑到邊疆來了?”
白瑾撇了撇嘴,“能怎麼解決?他把你打成那樣,我不樂意看到他,就跑來這了唄。”
錦清無語的咳嗽了一聲,心想你果真不是一般人,心情不好,直接跑到了這戰火紛飛的動亂地帶。
“那當年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
“那王爺就沒說什麼?既然事情已經明了了,你怎麼還跑到這來了?”
錦清心想康承因為小郡主的事冤枉了白瑾,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後,總會想法子取得白瑾的原諒,如此一來,白瑾也不至於跑到這大西北的吹風沙吧。
他是不知道現實是和他想象完全相反的,所以還一心的等著白瑾的回答。
白瑾想著當年康承把她關在窗戶外麵導致她流產的事,臉上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當年的事她不想再提,可麵對錦清的疑問,她還是費力的想著措詞,給了錦清一個比較容易信服的答案。
她說了,“你應該知道葉凝霜吧?你說她回來了,京城哪還有我呆的地方?”
說完又覺得這話說的自己好像是被康承趕出來的似的,她也不管當初康承一心想趕她出京的事實,趕緊補上了一句說:“我來這可不是因為他不讓我呆在京城,我就是不想看見他,而且我也喜歡這裏的風光,你看,這裏的天空多藍!”
說著她還指了指天空,結果這時候正好起了一陣風,風裹著沙在空中洋洋灑灑的走過。
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