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說要走,康承也沒再說什麼,跟著白瑾進了黑乎乎的地道。
康承走在後麵,所以很快就注意到白瑾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於是他就對著走在前麵的白瑾說:“我累了,想坐下歇歇。”
白瑾頭一回,在淡淡的燈光中狠狠瞪了康承一眼,“你這才走了幾步?又累了?”
康承也不管白瑾,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很是理直氣壯的說:“我這輩子就沒這麼彎著腰走過路,能走這麼遠才喊累已經不錯了。”
他不管白瑾,白瑾被氣的也不想管他了,直接扭頭就走,邊走邊說:“那你自個兒歇著吧,我先走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幹什麼來了?”
“我……”
“你說你不把我帶回去,你來有意思嗎?”
白瑾最終以懶得跟你計較的心態妥協了,隻不過她坐的地方距離康承足足有一丈多遠。
康承看了眼自己跟白瑾之間的距離,抬起腿對著對麵的泥牆踩了一腳,踩完之後,一邊擰著腳下的泥一邊說:“這裏麵是不是有蛇啊?你把燈籠提過來讓我看看?”
白瑾嘴裏說了聲“麻煩”,可想著要是被蛇咬了也不是開玩笑的事,於是就提著燈籠過去了。
隻是她走過去之後才發現康承擰的除了一團泥,根本啥都沒有。
她對著那團泥冷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康承的腳踩了一下,直到踩的自己解恨了,才笑著說:“不好意思,剛剛看錯了,我還以為蛇爬你腳上了呢。”
康承忍著腳上的疼痛,猛地扯了白瑾一下,把白瑾拉的跪坐在了地上,隨後學著白瑾說:“不好意思,我好像也看錯了,我還以為蛇爬你手上了呢。”
白瑾在跌坐下去的瞬間,手裏的燈籠因為跌落在地而燃燒了起來,燃燒起來的光芒瞬間照到了更遠的地方,可整個燈籠燃燒完之後,四周就徹底的陷入了一片黑暗。
這時候白瑾也沒心思計較康承整她的事了,隻是一個勁兒的怪康承害得她把燈籠弄滅了,後麵的路還那麼長,之後的路可怎麼走啊。
康承在黑暗裏安靜的聽著白瑾的抱怨,等白瑾抱怨完了,他才幽幽的說了句:“我隻是想讓你坐下來歇歇而已。”
白瑾忽然聽到康承這麼說,第一反應就是嗆著康承說:“你想讓我歇歇你就直說不行嗎?用得著這麼拐彎抹角的嗎?”
“我要直說,你會聽嗎?”
康承的話音一落,整個地道都陷入了一片沉寂,加之周圍的黑暗,把氣氛渲染的極度壓抑,壓的白瑾都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這種環境能讓人冷靜下來倒是真的。
在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之後,白瑾摸索著坐了下來,問出了見到康承之後一直想問的問題。
“為什麼跑到邊疆來?”
康承在黑色的掩蓋下沉默了許久,久到白瑾以為他不打算回答時,才輕聲的說著:“我說了,我隻是想你了。”
康承是帶著十二分的真心說出這句話的,可白瑾卻連一分真心都沒聽出來,反而不耐煩的說:“我跟你說正經的,這裏又沒有名山大川的,你要是想玩兒,去江南多好啊,又何必……”
她想說,你又何必跑到這兒來吃沙子,可後半句,卻被康承給堵了回去。
白瑾稍微調用了一下自己的小腦,就知道康承是拿什麼堵她的了。
剛開始白瑾還很二缺的想著也不知道烏漆嘛黑的,康承是怎麼找到她的嘴的,可很快她就意識到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她現在全身心的在抗拒康承這個人,當康承吻她的時候,她當然也是全身心的抗拒的。
奈何在穿了幾次地道之後,身上的力氣被消耗的差不多了,麵對力氣原本就比她大很多倍的康承,她的推拒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在推拒不成之後,白瑾才想起來自己這時候咬人才是王道,於是她對著康承的下嘴唇狠狠的咬了下去,而且咬下去的瞬間,她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對自己咬出來的結果很滿意,很快就自己先樂了起來了,結果還沒樂兩下就發現不對勁了。
你他媽的不知道疼的嗎?!
嘴裏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可康承卻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
現在康承越來越明白為什麼每次他做錯事情,白瑾就會跑了。
因為她跑了,同時也就剝奪了他彌補的機會,讓他在之後的時間裏,腦子裏想的就隻剩一件事,那就是要怎麼對她好,才能讓她忘了他之前做過的錯事。
這幾年他不停的犯錯,他就周而複始的重複著這個過程,重複的多了,他才發現想她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