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立起來,扶著他走。”
藕初冷冷地吩咐著旁邊的福安,福田本在一旁和客棧老板算著賬,這麼一聽,急忙阻止道,
“藕初姑娘,公子身體這麼虛弱,更應該好好臥床休息啊!”
藕初做了個類似白眼的表情,對旁邊的鄭郎中說,
“給他解釋。”
鄭郎中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戰戰兢兢地答應了,對著福田就說,
“福田伯,服食了五石散不能靜臥,一定要不斷活動才能發散藥性,隻有這樣才能讓公子好起來啊。”
福田看了他半天,覺得他不像在說謊,這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他剛轉身拿了賬本要和客棧老板理論一番,又聽到藕初麵無表情地吩咐福安,
“把他的衣服脫掉幾件。”
福田大驚,手裏的東西也不管了,連忙上前將自家公子的衣襟緊緊捂著,如臨大敵一樣的神色,急的話都說不完整了,
“這這這…現在已經入秋了,天氣頗冷,今早才剛下了雨,你你你…你沒看見公子在發抖嗎?”
藕初不以為意地一挑眉,看了旁邊無可奈何的鄭郎中一眼道,
“給他解釋。”
鄭郎中再次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偷偷瞄了藕初片刻,畏懼地應上前去,
“福田伯, 這五石散又名“寒食散”。隻有寒衣、寒飲、寒食、寒臥才能對公子的病症有所禆益,正所謂極寒益善啊。 ”
福田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聽見藕初麵無表情地說道,
“往他身上澆水。”
福田刹那間驚得目瞪口呆,接著語無倫次,
“這這這…!”
藕初無辜地看了他一眼,再次往鄭郎中那邊瞥了一眼,
“給他解釋。”
“……”
鄭郎中第三次抹起臉上的汗來。
……………………
浦襟三近些日子都在苦讀,難得找到些樂子,聽完侍墨的回報,簡直笑得岔過氣去,他拍著桌子樂得前仰後俯,抹一把眼裏擠出的淚道,
“她當真這麼說?給他解釋?!啊哈哈…”
侍墨見他開心,連忙繼續說道,
“…不僅如此,藕初姑娘要把王公子的衣服脫光,往上麵潑水的時候,福田氣得胡子眉毛都要飛起來了,公子你猜藕初姑娘對他說了什麼?”
浦襟三極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給他解釋?!”
“那哪兒能呢!”
侍墨連連擠眉弄眼,裝做藕初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要是不想看,出去便是……那個,給他解釋。”
“那個?”浦襟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手腳都酥軟了,
“她到現在都不認得鄭郎中?!”
“是啊,”侍墨添油加醋地說,
“公子你沒看見那時鄭郎中的臉色有多精彩!”
“他的臉上再精彩也比不上你們主仆二人精彩。”
藕初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浦襟三立馬止住了笑聲,可惜臉已經笑得僵硬,一時恢複不了,隻能轉過來勉強做了一個極扭曲的表情問道,
“…藕初,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