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濃濃的白霧,視線所及不過十幾米。地上是濕濕的感覺,盡管夢裏這些都不是真的,比較模糊,但是還是有一種陰冷的感覺在蔓延。天上下著的是蒙蒙的細雨,不過我知道這完全是我自己夢裏看到的假象。
除了那棟樓,我沒有看到其他的建築,應該是沒去過,所以沒什麼印象吧。天上還有一種蒙蒙的白光,雖然時間是晚上,倒也讓我看得清周圍的景象。那棟樓孤零零的矗立在那,破舊,沉默,蒼涼,在這白霧裏更添了些詭異的氣氛。
不過我也不是第一次進到這樣的夢境,對這一切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我知道自己要看的東西就在裏麵,雖然這樣的經曆算不得證據,也不能說出來,至少我可以比別人看到更多的真實,讓我有個一最貼近真相的方向。
我走到樓前,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這應該是昨天雨後的那一段時間,周圍的住戶不可能出來。我看著樓道,現在還沒有那些血腳印。女人現在應該還沒有進到案發現場,時間應該還早一些。
我進到樓裏,樓道燈閃著一種霧蒙蒙的黃光,一切都流於夢幻,很不真實。
我不知道時間,在這裏我沒有參照物,等了一會也見不任何人進來。
想了想,自己還是在昏暗的燈光裏,向著樓上走去。樓裏靜悄悄的,隱約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在回響,不過我知道那算是一種心理作用吧,畢竟我沒有在昨夜來過這裏。那空空的在回響的聲音隻是我自己對這裏的感覺,寂靜無聲才是這裏的真實。四周的門都關的緊緊地,我試著敲了敲門,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那門的表麵很硬很冷,就像是敲在石頭上一樣。樓梯扶手也是一樣,硬硬的冷冷的,我甚至覺得整棟樓像是一口石頭棺材,一切都沒有生息。
我走到了三樓,站在案發現場的門前。和前麵不一樣,這扇門像是唯一的真實,雖然觸手依舊冰冷,但是我我輕輕地推開了那扇門。
那門軸處發出的吱呀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回蕩。
屋裏比外麵多了一絲生氣,可能這是唯一可以打開的門,屋子裏還有兩個人,就是案發現場的那對夫婦。可能是剛吃完飯,王老漢都坐在沙發上歇著,他的老伴把碗筷收拾起來,向著廚房走去。老夫婦的眼睛都睜著,可是是那種無神的樣子,空洞寒冷,沒有生氣。他的老伴也是一樣,兩眼直勾勾的。我不敢對著那對眼睛,會看得我全身發毛。
王老漢靜靜地坐在那一動不動,他對麵的電視機裏的印象好像映在他臉上,讓他黑色的臉孔多了些許蒼白光亮。
我看向電視機,那畫麵隻是白白的,我看不到裏麵的內容,顯然這東西我沒有仔細看過。這時,我開始再次打量著這間屋子,雖然很陰森,但是經曆的多了,我也習慣了不少。王老漢夫婦是典型的老一輩人,他們勤勞節儉,生活平淡但真實。據說他們每個月的退休金加上兒子寄來的錢有近三千,甚至比許多人的工資都高。但是老夫婦的屋子還是不值得很平淡似的,沒有絲毫的花哨東西。屋子雖然散發真一種陰冷晦暗的氣息,但是看得出來很整潔,連邊邊角角的地方都收拾的很好。
牆上掛著許多照片,有全家福,有風景照,更多的是老夫婦年輕時候上班時的照片。那些年的人大都是那樣,每天更多地都是日子,工作。不像現在,許許多多的人在追求更多的虛妄的東西。
唯一有些特別的地方就是牆角那裏擺著一座擺鍾,幾乎一人高,很老的那種,擺陣還在一晃一晃的。初到案發現場的時候,我倒是沒怎麼注意到這座鍾。擺鍾很古舊,可能有著很多年頭了,很多地方都已經破損了,露出了漆下的木頭,擺鍾側麵還有很多的劃痕。雖然破損比較厲害,不過看得出來王老漢夫婦對這座擺鍾很是愛惜,經常打理清潔。除了我以外,這座鍾是這裏唯一動的東西了。
現在座鍾的指針正指著八點,晃晃的擺針好像讓我聽著鍾響。
我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雖然還是冷硬的感覺,不過在這屋裏還有兩個“人”,比在樓道裏好多了。
當當的響聲就像是催眠似的,我都感覺自己雖然在做夢都有了一絲困意似的。
不過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開門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