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這個借屍還魂的人……”我說。
“是的，其實他一直被家裏不接受，自己也很難過，但是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他原先的身體早就開始腐爛了，也就是他根本沒自己選擇的權利。我曾祖父也是半路出家加入的道門，雖然那時候家裏的藏書很多，但是知識駁雜，沒有多少真正的東西。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對他的觸動也是很大，在某個方麵還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隻是無論我曾祖父如何的研究對策，遍尋古籍，始終無法對這種情況作出解釋，似乎就是在那個男孩死了的一段時間內，出於某些特別的原因，男孩的魂魄或是說意識進入到了匪首的身體裏。說起來簡單，但是其中的奧秘和對策始終不解。雖然聽起來人死複生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此這般卻並不一定對所有人都是好的。就像是曾祖父的嶽父母一家人一直都不開心，因為回來的既是也不是他們的孩子。”
“可是他的一切都還是那個人的，對嗎？”我問道。
莊小漁點點頭，說道：“來，咱們回到地下室吧。那裏一定還有什麼，邊走邊說。”
莊小漁說完，我們慢步走向地下室。
“對，這其實推翻了很多現在的科學體係，包括人體的，精神方麵的。一個人的會魂魄或者說意識可以進行轉移，當然要在某種極其苛刻的條件下，但是記憶卻無法解釋了，就是如此。即便是我的曾祖父盡了很多的努力，但是也解不開這裏麵的謎團。直到曾祖父去世之後，我才在他留下的日記裏看到了這件事。原先我也隻以為那是一種傳說呢。”
“那借屍還魂和下麵的陣法有什麼關聯呢？”
“我想如果我估計的不錯的話，他們是在人為製造那種借屍還魂的可能。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雖然我曾祖父也算是天資絕頂的人，但是他終究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這裏麵的一切。可神州之地自古以來能人輩出，所以必然有人可以知道當年曾祖父解不開的秘密到底為何。而下麵的陣法或許就是當初的伐術掌控者用來人為地製造借屍還魂的所在，也就是他們最大的秘密。”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被你破解了，對嗎？”我說。
莊小漁說道：“當然不是，伐術很可能已經經曆了數百年的時光，依舊健在，並且被人們所利用，但是至今為止仍舊未露及其根本所在，其中的神奇詭異可見一斑。而且就算是我祖父都沒有解開的秘密，我就更沒有信心了。當然，也不算是一點都不知道。”莊小漁說著打開了門，我們再次回到了發現屍體的地方。
那具屍體仍舊靜靜地躺在那裏，但是莊小漁說過了屍體身上的問題之後，我卻總覺得死者那對凸起的眼睛似乎帶著某種異樣的情緒，再加上腫脹的麵龐，看起來如此的怪異。
隻是莊小漁直接無視了屍體的存在，坐在了旁邊的地上繼續說著：“齊安，你看那八隻碗，其實原先是盛著鮮血的，當然那裏麵盛著的定然是不一般的鮮血，換句話說，裏麵盛著的是人血，而且應該不止是一個人的，而鮮血的主人必然也有些特殊的地方。”
“是嗎？”我看向八隻血碗，雖然平時看到的八卦圖案一直給我一種正氣淩然的感覺，但那是以前，被血碗壓著的八卦圖案總是讓我覺得一股寒意侵襲全身。
“對。我估計伐術這種邪術就是利用了這八隻碗裏的鮮血頂住了八個方位的磁場，然後事先殺死一人，將他的魂魄能量暫時保存在陣法中，然後再命人把一具屍體移動到陣法中，這樣無主的屍體就成了那個魂魄最好的容器。也就是另一個意義上的長生——借屍還魂。也正是用了這樣的方式，他們才能蒙騙了許多的販夫走卒，乃至權貴重臣。”
“可是這和死者有什麼關係嗎？”
“這也是他的死因。”莊小漁指著其中的一隻碗說道：“那就是他的死因。我猜測這個人一定是做法的人，但是那隻碗移動了些許，或許是這個人經常地施法，所以已經習慣了，沒有在意。偏偏這次，這隻碗動了一些，偏離了原先的位置。所以在施法的時候，直接出了意外。原先被放置在八隻碗裏的殘留陰魂直接破碗而出，所以你才看到了八隻空的碗，那些血液早就隨著那些魂魄一直湧進了死者的身體裏。而魂魄齊聚在一具身體裏，這個人死後的臉上才會浮腫猙獰，而且就算是那些陰魂都散了，原先主人的魂魄因為法陣的影響也還會留在那具屍體裏，這也算是最恐怖的死法。說那個人死了也對，說他活著也對。但是歸根結底，這是一次失敗的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