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問題嗎？”張俊看了看手邊，說道：“快點吧，時間不多了。”
“到這時候了，我就告訴你。張俊，我的夢一般可以夢到過去的事情。隻是受到很多因素的影響，這夢境的還原度強弱是很不相同的。我曾經做了很多次夢。甚至在夢境裏看到過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其中就包括我那次昏迷在舊樓裏之後的畫麵，但是那些畫麵裏我都沒能看到你的樣子。甚至那個曲痕盜屍，我都沒能看到全部，一切都是灰蒙蒙的。還有最近，我做不了這樣的夢了，這些也是你做的手腳嗎？”
張俊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我的眼睛帶上了神采，隨即他又把眼睛轉向莊小漁，似乎是在求證。莊小漁很快就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張俊低下頭，皺眉思索著，想了片刻，他竟然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真是有緣啊，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如此。果真是天心不可度，我們這些凡人還想揣測，真是癡人說夢。沒想到，沒想到……”張俊笑著笑著，臉上的笑竟然開始帶著苦澀，甚至眼淚都忍不住流下來了，旁人看到必然忍不住懷疑這家夥是不是瘋了。
莊小漁在旁邊說道：“齊安，你也別打擾他了。讓他靜靜吧。”
“這……”我走到莊小漁身前，問他：“他是怎麼了？還有，我身上到底有什麼不一樣呢？為什麼他聽了我夢境的能力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莊小漁正想回答，身後的張俊似乎已經恢複了，說道：“他不會知道的，這件事情隻有我知道。莊道友，雖然在道的‘理’上，我可能比你差了很多。但是在這些法術方麵，我倒是不比你差太多。而且在這個案子裏的一些事情上，我知道很多秘密的事情。齊警官，剛剛莊道友叫你齊安，我現在也這樣叫你。齊安，或許你覺得自己的夢境能力並不強大，甚至很多時候這能力甚至可以被很多的因素影響。我承認做法讓你夢境能力消失的確實是我，但是其他的事情並不是我做的了。你的夢境其實來源於真正的靈魂力量，一種最接近的說法吧。伐術是借助外在的磁場，盡可能的接近這種精神能量至高層次所在的禁區。或許還有著許許多多類似的方式，它們也是在用盡方法接觸到這最核心的領域。但是你，齊安，你先天就比我們所有人能更接近這靈魂的核心。伐術是一門古老的術，他的開創是先賢為了探求生命最本質的東西。可惜凡人終究隻是肉體凡胎，甚至更多的人是被‘汙染’的，不是任何人都適合這個伐術。想找到最接近伐術核心的人是太難了，所以後來，這門術的正當用途才會漸漸地衰弱，而有人去研究用它作惡。萬物本善，不是嗎？”
莊小漁略有所思，說道：“我明白了，你是說，齊安才是這個術最最好的那個載體，也就是你們終極追求的那類人。”
張俊點點頭。
麵對他們打啞謎，我有些不甚了解：“我是最適合的，有什麼用呢？”
莊小漁對著張俊做了一個手勢，接著開始回答我：“齊安，你也聽了。伐術是追求更高層靈魂能量的一種伐術，但是因為人體的成長和性質等等各種原因，一個人會變得合適或是不合適這種法術。就像是曲痕和齊雲，她們都是合適的，所以張尋他才如此的迷戀這種術。她們代表的是身體的適合，也就是說他們的身體相合這種術的可能是最高的。就像是我和你說的那個故事裏，匪首的身體就是這樣的存在。這屬於是硬件的適合，就像是一口缸，它可以適合大部分的液體，甚至是固體等等。而齊安你的合適是屬於靈魂方麵的那種，也就是說你對任何‘缸’的相容性很高，或者說在這術裏就像是氣體一般的存在。你可以很輕易的進入任何得容器，甚至在必要的時候，你可以進行壓縮，形變。你是比曲痕她們更適合的那類人，伐術好像是為了你量身定做的一般。懂了嗎？”
“這樣。”我忍不住有些自嘲，如果是我走進了張尋的視線範圍，會不會先遭殃的會是我。
張俊說道：“齊安，你隻所以會夢到過去，夢到很多的奇奇怪怪的東西。是因為你的精神力量和我們常人的不同，也就是靈魂上有著本質的差異。父親花了一生的時間，不，應該說，研究這門術的所有人都花了一生的時間在尋找你這樣的人。你就是希望，隻是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我遇到了你。天意弄人啊。”
“是不是我也會做成一具屍體？”張俊的話讓我想起了張尋，那個死在了自己一生研究的伐術上的男人，那個死的悲哀無比的男人。如果真的作為一具屍體活著，腐爛腐朽，還不如痛快的死亡來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