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隻是第七天,就又到下了一個同事。
荒廢了好多年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反而在現在更想要接著寫日記了。回到了國內也有幾年,這裏麵的辛酸苦楚隻有我和楊琳知道,不足為外人道。據說再過幾個月,國家內部將有大變動,似乎這場運動要過去了。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我希望是真的。我們受的苦,應該說這個國家遭受的苦難已經太多了,是時候,她該看看新的世界了,屬於她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我對那些政治上的事情沒興趣,不管是以前在那個地方,還是現在的國內,我都是一個負責施工測量的人,這是我的本職,我的一切。就算是外麵的風風雨雨都於我無關,至少在這裏,我努力著。楊琳,我經常想到你,每當我忍受不住內心的思念,我就告訴自己你還在一個地方等著我。我在努力,讓一切都變得更好。
我們今天傷著的那個人是一個東北的小夥子,平常很開朗的,和大家的關係都很好,至少我對他的印象還不錯。據說這次他受的傷不輕,甚至被抬走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了,也不免讓人有些擔心啊。這次的施工完全就有些……有些特別的味道。不僅施工進度極慢,前期調查勘探對這裏的土層等等的地質調查工作都做得很差,據說那次帶隊的是一個上麵的“紅色衛士”,外行領導內行,可惜還是可悲呢。這次遇到的問題還不止這些,每次施工到一定的時候,工地裏好像就是注定會出事一樣。前幾天已經傷了兩個人了,他們是在工地上,被倒下的腳手架砸傷的。隻能說是運氣不好吧,雖然我從小就對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抱著否定的態度,但是工地上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整個工地上彌漫著一股不安的氣氛,這似乎是華國境內的某種傳統一樣。而且工地上,監工很多,可是真的了解施工,能夠處理實際問題的人卻少之又少。這類外行人到現在準備的最多的竟也不是藥品和工具,反倒是帶著一群豬,每一頓飯都是燉豬肉。雖然不得不說這時候能夠吃上豬肉已經是奇跡了,可與其有這些吃食,還不如多準備一些藥品的好。山路不通,醫生也斷定那個年輕人的情況不好,或許很難挨到汽車到來了。
至於今天發生的事情,看著似乎就更加神秘莫測了。機器運作的時候似乎被什麼東西纏住了,應該是碎石塊。接著地麵塌方,那小夥子就掉到了裏麵。這人的運氣實在是不可說啊,但是誰知道我們接下來會怎麼樣呢?願主,不,這時候不能有主了。希望接下來的工作順利吧。
不得不說我真是低估了上級的安排,原來他們早就派了人駐紮在不遠的地方。這種安排竟然是無形的,甚至劉隊長都表現那麼的吃驚。但是仔細想想,我們也真的是太無奈了,誰知有些悲哀啊。不管怎麼說,那個年輕人的性命應該能保住了吧。我也隻能祝他好運了。
用劉隊長的話說,這一切都是國家和人民對我們的殷切期望,甚至毛主席還等著我們勝利的消息,所以我們必須努力。我有些累了,真的,不過我沒後悔過。
今天我們清理了塌方的地方,原來以為隻不過是地下的土層被雨水侵蝕之後的塌陷,沒想到裏麵就好像是人工打造出來的一個穹頂一樣,隻是我們挖到了上麵最薄弱的地方。劉隊長派人下去了,開始的時候他們還能和上麵保持聯絡。可是過了沒多長時間,下麵的聲音就沒了。
後來劉隊長又派了幾個武裝戰士下去,隻是過了一會隻是生出了幾次槍響。他們也沒了消息。
現在,一起的工作都已經停了,劉隊長派了好幾個人看著那裏,不希望再出事了。
一大早,我就被外麵的喧鬧吵醒了,似乎是那幾個下到了洞裏的人回來了。
那幾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黑黑的眼圈,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沒個正型。至於他們遇到的是什麼還不知道。工地上的人們都聚集起來,開始圍觀他們。但是一開始劉隊長還有幾個主管把他們叫到了帳篷裏,分別和他們談話。內容我就不知道了,隻知道沒事就行了。他們還帶回來了一堆黑乎乎的東西,許多的人都圍著那堆東西指指點點,但是沒有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雖然我看過很多書,可是對這類的東西還是一知半解的。那似乎像是一塊石頭,外殼的確堅硬,可是隨意的按了按,那個地方竟然會凹下去。裏麵的東西似乎很軟,或許是空心的。這到底是什麼呢?據說這就是那幾個隊員沒上來的原因,這東西似乎很容易燃燒。他們在洞裏的火把不小心碰到了這東西上,下麵就著了火,生出了不少的煙。他們躲到了一邊,差一點被熏死。至於後來的那幾個戰士,似乎也經曆了和他們一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