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你是否記得《山海經》裏記載過一個幽都山?”陳以問道。
“幽都山!?”莊小漁思索,說道:“書中說的是‘北海之內,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其上有玄鳥、玄蛇、玄狐蓬尾。有大玄之山。有玄丘之民。有大幽之國。有赤脛之民’,《楚辭》裏也記載過:幽都,地下後土所治也。地下幽冥,故稱幽都。可是據傳幽都山山上居住著黑多的黑色異獸,更有著凶麵土伯,黑色的幽泉之水從山上流淌而下。更多的人都認知幽都山在今天的首都東北的密雲境內,怎麼可能在這裏?而且,我們的記錄裏麵說的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啊。”
陳以答道:“的確,我見到的也是一個大坑。可是,你怎麼能被所謂的言語記錄桎梏,這幽都山就一定是山嗎?好吧,或許的確有著一座幽都山,但是山上之民呢,書中記載幽都山確實有著所謂的‘赤脛之民’,如果隨著時間流逝的話,他們隻要存在,甚至隻是存在過,就總能被發現的。如果真的有過幽都山上的赤脛之民,但是他們現在在哪?幽都本來的意思就是幽冥之下的所在,幽就是幽深。所以我認為,那些赤脛之民隻是從山上移居到了地下,自上而下,去了另一個地方罷了。應該在某個不知道的時間裏,他們因為適應了不了陸上的環境,或是其他的原因,自主的遷移到了地下生存。而在這個可能的地方,有著鬼婆羅,你覺得呢?”
莊小漁恍然大悟,說道:“對的,鬼婆羅樹可以改變人的體質,所以他們的身體變得能夠適應地下的環境。他們遷移到了地下,依靠著這株植物存活。可是,可是明明記載的是赤脛之民,我們遇到的那些呢?”莊小漁搖搖頭,又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一切問題,咱們一會再討論。我繼續說。這個巨大的深坑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修建的,看得出,這深坑周圍的路修建的很是簡陋,但是明顯可以看出年頭已經很長了。可是我們對麵的一些簡單的探索都受阻了,以那時我們的能力竟然不如古人。不過我們沒有資格放棄,就算是前路先祖,當時的我終究還是覺得婆羅樹突然出現在這裏,一定和這個無底的深坑有著某種內在的聯係。而上級的部門也是一樣,他們也對那裏有了更多的興趣。所以有一次,我帶隊去了下麵。”
“下麵,真的有一個失落的種族嗎?”莊小漁問。
“沒有。”陳以搖搖頭,說道:“是不是有一個失落的種族,我也不知道。倒是我們帶回來一些屍體。陳年舊事了,讓我想想……那時候雖然我的年紀也不小了,但是身體比現在的好多了,也有精力去處理。地下室無窮的深淵一般的所在,陰氣彌漫縱橫,簡直就是一個死亡的世界。如果不是每一步都萬分的小心,迷失在其下,隻是最可能的一件事情。曆經這麼多年了,我也隻能到了那個地方在和你訴說了。咱們先說說別的,你的祖父定然和你提起過我的師弟。師弟姓封,比我年輕不少,雖說閱曆尚淺,但是天資更甚於我,甚至有些事情,師父都自愧不如。尤其是他做人仁義謙和,品行端正,更是良才。雖然師弟入門的時間不長,在我們這些氏兄弟的眼裏,他無異是表現的很好的,當時就連師父都想把我們這一派的衣缽傳給他。但是那次,算是鬼使神差,師弟和我一起去的。”
“這麼說,封師祖是死在了那裏?”
陳以點點頭:“當年啊。我們兩個人來到這裏,師弟和我不一樣,那時候的我年紀也大些了,看透了一些世俗的浮雲,也就不大在意。但是師弟他年輕好勝,品行之中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這種年輕人的意氣風發還是有的。尤其是我們見到了傳說中的鬼婆羅樹之後,也是師弟第一個引經據典,說覺得那個深坑就是傳說中的幽都遺族——赤脛民的歸處。自然,這話不可能讓人盡信,當時和我們一起到來的還有兩個門派的高人,他們的學識閱曆也是豐富的很,不過他們都不相信師弟這個年輕人的猜測,甚至有些嗤之以鼻的味道。師弟自然是不服,但是他人微言輕,驕傲也是有的,就是不信自己會錯。而且他也說,這株鬼婆羅樹的根莖應該就在深坑的深處,到了那裏的話,再研究對策一定能事半功倍。其實師弟說的是,連我都是這樣想的。像是這樣一株極其巨大的植物,貿然做出的任何嚐試改變,都有著難以預料的後果。我當時和師弟都覺得,使用我們一脈留下的周天陣是最好的選擇。這陣法可以定住陣中,但是不隔絕生氣流動,自然,這樣的話那株巨大的植物不會直接死去,造成大麵積的塌方。也不會太強烈的生長,影響到外麵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