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個世界的神奇還是太多了,我這個愚笨的人根本就是猜不透的,你能和我說說嗎?”我這次是十分誠懇地看著他。
他現在頭上已經沒有多少的頭發,好像是短時間內就全掉光了,和我上次見到他差了很多,而且他的皮膚也是皺皺巴巴的。很奇怪,剩下的花白的頭發,花白的皮膚,還是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有的變化,應該是讓一個人顯得憔悴才對,但是對麵的人並不是那個樣子。雖然他的樣子並不年輕,並沒有多少的活力來讓我讚歎。但是說實話,他算是一個相當健康的人,至少比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健壯的多,精神矍鑠。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叫他什麼了,或許從前的名字也是假的,不過叫他老徐還是可以的吧。
隻是他現在好像年輕了二十歲,甚至是三十歲一般,我們的時代不同了。
“有什麼可說的。”他擺弄著自己的物事,但是我看得出,甚至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得出他的心不在焉。
同樣心不在焉的還有那個首領,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已經失去了自己作為首領的風度和感覺,多了一種頹廢的樣子,那可能是一個人遭受了巨大的挫折之後必然出現的吧。這一段時間以來,其實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人的掌控之中,這就是命運的無奈。
我沒有必要寬慰他,至少現在沒什麼意義,我其實更想要知道關於這個老人和這裏的故事,即使我們不能逃出去也是一樣。
“你是從這裏逃出去的嗎?”我繼續問他。
“逃?”他看著我,笑了,就像是看著意見最可笑的事情。
“你覺得誰能從這裏逃出去?”他反問我。
“你是吧,至少我在外麵看到過你,而你有著自己的一切。不管生活是真的還是偽裝,總之你也在經曆著這一切。”我看著他的眼睛,希望能夠讀懂裏麵複雜而又淺顯的東西。
他笑了,聲音不大。
“你看看我們周圍還活著幾個人?”他問我。
我環顧四周,現在剩下的也可以說是一群殘兵敗將。這一段的距離,無異於是異常浩劫一般的旅途,現在剩下的也隻有我,頭領和他的保鏢,老徐,還有一個傭兵罷了。我們五個人的身體還算是相對完好的,盡管磕磕碰碰免不了,但是至少我們還都活著。雖然後麵的路並不好走,但是結局,我還是期待著的。尤其是他的加入,或許許多的謎團就要解開。
風聲有時候並不會讓人們多麼的高興或是放鬆,因為大部分時候,這些風或是感受都是要結合周圍的環境來感覺的。就像是現在我們這一群人也隻能坐在冰冷的地上,感受著陰冷的潮氣和風聲,進退維穀。沒有人願意說話,但是,不是沒有人說。
“我隻能說我是從這裏離開的。”他望著這裏的一切,眼裏的是無盡的滄桑。
“其實,自從我再次回來這裏開始,我就知道這條路最後的結果究竟是怎樣的。不外乎就是自己走向死亡的一條路,但是……”他環顧了我們所有人,甚至想要看向自己:“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理由,不是嗎?”
“你說吧,你和這裏有什麼關係?”那個傭兵問道。他是一個全身都有著爆發性肌肉的男人,粗狂,但是心細,否則也不可能順利的活到現在。現在這裏,仍舊是一片散沙的樣子,如我所說的,其實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私心,有私心,就不會是一個整體。像是現在的頭領和保鏢是一組,當然,他們麵對真的生死兩難的抉擇的時候,會不會背離人性的初衷,我就沒必要知道了。然後是那個傭兵。其實現在在這裏,他的戰鬥能力還是最強的。因為頭領他們一方雖然看起來人多,當然前提是老人是他們一夥的忠實簇擁,我也不認為他們是一個身強體健的壯年男人的對手,尤其這個人身上有著武器,還有著很強的實戰能力。不可否認,他是現在這個隊伍裏最大的威脅的存在和不安定的因素所在。然後就是那個老人了,當然,我不知道他為了什麼來到這裏,但是一個人肯為了什麼抱著必死的覺悟的話,那一定是很重要的存在。或許是那個人?但是之前又是為了什麼呢?他們都來到這裏的原因又是什麼,難道一個人有時候會想犧牲自己的親人來滿足自己的某些欲望嗎?
最後一個派別是我——孤獨的我。因為我在這裏孤立無援。因為我的身份本來就是尷尬的存在,我是警察,算是警察。他們是賊,算是賊。不管原因是什麼,我總覺得我們這群人的結局不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