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強是不是也是一樣的想法？”
“是的，他也想解脫，不過還沒來得及就失敗了，生命隻是最小的代價了吧，但也是唯一的。命運做弄吧，他們都想全身而退，然後卻都失去了生命。”莊小漁有些感慨，看著窗外的景色。我感覺得到這列火車行進的速度極其緩慢。不過想到夢境裏看到的那列火車，我卻不知道什麼才是真的，什麼才是假的。
“我們走的很慢啊。”我說。
“我們不需要多快的，這裏的天氣變化的很大，你睡著的時候，下了不止一場雨。而且那次之後，這裏的地麵毀壞的比較多，隻能慢慢走。不過，有五六個小時，也能出去了。”
“小漁，你是怎麼知道陳以有問題的，嗯，還有洪強？”
“對於洪強，你是怎麼懷疑他，我就是怎麼懷疑他的，不要說你經曆了這麼多，還想不清楚。至於陳以，雖然他看起來真的像是一個最正直高尚的存在，但是我到現在還記得師父和我說過的一句話，有些人道貌岸人，卻背地裏行著齷齪之事。那時，我問過師父的。師父隻是隱隱約約說了某個名字，然後說他希望自己是猜錯的。直到看到陳以，我完全被他的表現所吸引，但是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就算是再好的人都有他的缺點，我就決定慢慢去看。可我發現不了任何的疑問之處，直到第一個死去的幸存者。”
“有那樣的一個人啊。”
“是的，一直幸存在那個隧道裏麵的家夥。他基本失去了大部分的人性，但是他還活著。我們本來希望從他的身上得到一些線索的，但是當天晚上，就發生了慘禍。代表馬衛國的一個人，代表陳以的一個人，並且還有那個幸存者都死在了一個地方。陳以手下的那個人是沒有頭顱的，被人割掉了。其實，發生這樣的慘事，我們還是先從自己的身上去尋找原因，至於他們的死因其實是其次的。可是後來營地裏還是在出事，南邊的一群守衛也被殺了，死在了飛刀之下。那時候，我就覺得，這些人的出現是不是和陳以到來有什麼關係。現在想來，其實那個幸存者都是封太一留下來的，是為了給陳以一個警告，或者該說那就是一個圈套，他要讓陳以露出馬腳，狗急跳牆。不錯，他也成功了。”
“我在裏麵遇到的那個麵具人呢？雖然他沒有明顯的出現在楊琪他們麵前，你應該也能猜到他是誰吧。”
“他就是那個代表陳以死在帳篷裏的人。他明顯是被人割掉頭顱的，但是我們根本不了解陳以身邊這個人，至於這個人是不是陳以身邊的那個人，是或不是，隻有他來決定。他說是就是，我們隻能按著那個步驟走下去。可是後來呢？破綻總會有的，不是嗎？然後他就到了裏麵遇到了你，經曆了一切。或許是陳以讓他去查探一下裏麵，可能還有其他的目的。總之，命運的線把你和一切牽在了一起。”
“封太一的計劃就是這個樣子嗎？惹得陳以自亂陣腳？”我問。
“應該差不多吧。從一開始，他們被困的那天開始，複仇的心就開始萌發，一點一滴積蓄著這仇恨的火焰，直到爆發。但是封太一沒有被眼前的複仇的心緒左右罷了，他知道陳以陣勢已成，自然不願意再涉足這裏。而他很難離開這裏，隻能把陳以引來。所以不時出現的那些怪人們就算是第一步棋，不管是誰，他們都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力。隻要有了關注，計劃就能進行下去。警察們關注，我們也會關注。”
“可是他們不是很難出去嗎？陽光，他們就懼怕的很啊。”
“的確，但是每個人都是有著家的。或許封太一給他們的選擇就是在保留自我的最後一點尊嚴和化成灰燼之間進行選擇。有選擇苟且偷生的存在，就有選擇自己的死亡的存在。他們寧願化成飛灰，也不願意失去自我。這樣的人，你見到過，我不是也見到過嗎？甚至我們突破最後的防線的時候，那些怪人們大部分都已經失去了自己，但是他們還是衝著我們衝上來，隻為了得到一個自己的結局，說起來悲哀，他們根本沒把我們所有的武器放在眼裏，他們要的是一個結局，一個自己死亡的結局罷了。”莊小漁又想拿起煙在吸一口，可是那煙已經燒盡了，留下的之後灰燼，如生命之火最後的輝煌一般。
璀璨嗎？我在心裏問自己，可是沒有答案。什麼是最後的光芒呢？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樣子，對我們自己來說是另一個樣子。
“他們都死了，是吧？”
“是的，一個都沒剩下，他們完成了自己最後的願望。所以的屍體都沒有剩下，甚至那株巨大的鬼樹，其實在萬雷之下也都化作了焦炭。或許不久之後，這裏就能迎來新的生機了。可能，再也沒有什麼靈魂會留在這裏了吧，這是屬於大自然的存在。”
“你這是說他們花了這麼大的心思，就是用自己的死結束這一切，回歸本我。而已？”
“值不值要他們自己判斷的，至少結局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陳以還不是一樣，作為始作俑者，他不也是化成了焦炭，在剩下的時間裏，他那殘存的電波還要留在這個巨大的列車裏一段時間，直到真的一切歸於寂靜。如果說是懲罰，這才是應該得到的吧。”